以前一到中午時分，聞斯珩就渾身疲憊得不行，必須要睡到傍晚才好受點。

但今日，他毫無困意。

他心思微動，將符箓摘下。

頓時，渾身仿佛墜入寒冰中，頭痛和困意排山倒海而來，幾乎將他淹沒。

他指尖顫抖地將符箓再次戴上，整個人又從陰寒地獄回到了溫暖陽間。

果然，他的正常，真的是因為閨女給的符箓，而不是自身在好轉。

聞斯珩從廁所出來，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冷樣子。

同江療養院位于京市郊區，那邊沒有市區的嘈雜，用地也沒有市區緊張。

所以療養院建造面積極大，基礎和娛樂設施齊全，相當于一個小型的生活城市。

來療養院的老人，九成九都非富即貴，大部分都身體健全，癱瘓不能自理的，還在少數。

他們也大部分有兒女，之所以選擇來療養院，不過是想和老哥們，老姐們一起有個伴玩耍，而不是在家無所事事討人嫌。

兒女們想長輩了，就跑來陪幾天。

遠香近臭，用在這也合適。

車子從閘口駛進來，路過蜿蜒小道，最后停在一棟兩層小別墅門口。

季老先生就住在這，有專人看護療養。

他除了不能動，說話不太利索外，渾身都很干凈，精神頭也不錯，顯然被照顧得極好。

“季老，我們來看您了。”

杜陵脫下白大褂圓框眼鏡換上便裝后，那股子溫和書卷氣盡數消散，變得十分混不吝。

護工扶著季老先生坐起來，歪歪斜斜的，他沒法坐直。

季老先生緩慢而艱難道：“來……了。”

他腦袋沒轉，眼珠子卻用力地往外看。

一個小蘿卜頭闖入視線，小家伙穿著粉色羽絨服，綁著倆小揪揪，小臉圓圓的，眼睛大大的。

他看她，她也看著他，然后眉眼彎彎地笑了，聲音脆生生的：“老爺爺你好，我叫鬧鬧。”

聞斯珩隨后進來，解釋道：“季老，好久不見，這是我女兒。”

五年前聞斯珩突然病重，除了聞老夫人那邊找專家會診外，季老先生也曾帶團隊研究過聞斯珩的病歷。

雖然沒能讓他恢復健康，但兩人也算是熟絡了。

季老先生有點吃驚，卻又礙于說話不利索，只能咿咿呀呀地喊著。

仿佛在說：什么情況，你病了五年，從哪蹦出來一個大閨女。

陳鬧掂量了下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沒有輕舉妄動。

聞斯珩和杜陵陪季老先生聊了幾句，才一同出去。

杜陵半蹲著，問：“能治嗎？”

陳鬧想了想，決定說實話：“能是能，但我現在修為不夠，得等等。”

杜陵有點急：“那你怎樣修為能高點，又或者說你看我有慧根不，我跟你學！”

陳鬧嫌棄地睨了他一眼：“你就是個麻瓜，不行。”

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