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渝安醒過來時,就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意識有些昏沉,頭疼得厲害,心臟也想被人剖開了一半陣陣抽痛。

他呆愣愣地看著四周,混沌的意識逐漸回籠。

腦海中驟然想起重逢后第一次在床上占有她時,她哭喊尖利的求饒聲,還有眼角的淚水；想起每次他羞辱索取時,她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有眼底逐漸熄滅的光。

他錯了,他錯的離譜。

當初在醫院撞上她時,她正在精神科附近,他以為她剛好路過,現在回想起,那時的她應該還沒有從那一年的陰影中走出來,就被他拖拽進了更深的噩夢之中。

守在一旁的程母看到他醒了,臉色雖然難看,但還是松了一口氣。

程渝安,我是不是說過讓你放手,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查當年的事呢

程渝然頂著哭紅的雙眼,眼底都是關切。

哥,你怎么樣你嚇死我和媽了,你怎么了突然暈了過去。

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程渝安沒有理會還在掉眼淚的程渝然,面色痛苦地仰頭看著程母。

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

程母望著他,在他略帶質問的神色下,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見他瘋狂的神色逐漸清明,這才冷著臉收回手。

是你默不作聲將人強取豪奪關進房間,強迫她和你發生關系,甚至在她想要逃離時生生打斷了人家的小腿。

你現在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是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了嗎

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去找了人家小姑娘,調查到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將人給放走,你是不是還準備折磨人家一輩子

現在人跑了,你找不到了,這才知道調查真相,然后做出這樣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樣,你是想做給誰看

一連串的質問,讓程渝安臉色變得煞白。

不是的媽……我,我只是害怕失去她,我也不知道……

蠢貨！

程母臉色越發難看。

到現在你還在辯解

你不會找到她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你是我親兒子我也會給你送進去！

說完最后這幾句話,程母不想在看到面前這張不成器的臉,摔門離開了。

病房之中只剩下了程家兄妹二人。

哥,你們在說什么什么真相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程渝然這才有勇氣開口。

剛才那個氛圍下她完全不敢說話,生怕再一次被波及。

當年怎么了許暖妍是被媽送走的嗎

當年,是我誤會了暖暖……

我以為她不喜歡我卻故意逗弄我玩,在轉學前和我一刀兩斷,還順便羞辱我一番。

程渝安閉上眼,淚水從眼角處滑落,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除了巴掌印外更是毫無血色。

我恨了她那么多年,其實都是我誤解了她,我甚至,甚至還不聽她的辯解,不查當年真相,就將她囚禁折辱。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