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陳楷聽到這話，立刻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給出肯定回答。

“這么確定？”陸濤揚了揚眉毛，微笑道。

陳楷解釋道：“惠副主任從考進公務員序列之后，就一直在縣委辦工作，于情于理，他都希望能有基層工作經驗。而且，在沒有給鐘書記做聯絡員之前，曾經有一次，太平鄉出現了常務副書記的空缺，惠副主任當時上了考察名單，但被人擠下來了，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

一番話說完后，陳楷又不好意思的看了陸濤一眼，繼續道：“而且說句不太好意思的話，其實像我們這些做秘書的，做久了秘書，都有想去當領導的心，一則是覺得可以施展下政治抱負，二則……二則是……”

話說到這里，陳楷尷尬的沒好意思再繼續。

陸濤啞然失笑，替陳楷把話補全了：“二則是總伺候人，也想體會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覺。”

陳楷尷尬的點了點頭。

“想進步，沒錯嘛，沒什么好尷尬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進步的干部也不是好干部。”陸濤笑著擺擺手，然后向陳楷勉勵道：“你也好好干，干的好了，如果以后下面又恰好有合適的缺，我就把你放下去鍛煉鍛煉。”

“謝謝領導。”陳楷看著陸濤，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陸濤的性格，別人這么說，可能是在開空頭支票，而陸濤這么說，絕不是隨口敷衍，只要他表現出應有的能力和價值，陸濤肯定是會將他放到下面的。

陸濤笑著擺了擺手，然后向陳楷道：“那就你的了解，惠和昌這個人怎么樣？”

“惠副主任……”陳楷沉吟一下后，向陸濤道：“惠副主任喜歡讀書，是個很清高的人，辦公室里養的都是君子蘭。我覺得，有些事情或許他有參與，但是，他應該是不屑從其中拿好處，而且對這些行為是不齒的。”

陸濤微微頷首。

“領導，那我找機會跟惠副主任約幾次飯？”陳楷試探性問道。

陸濤笑著點點頭，然后道：“可以，不過，目的性不要那么強，君子之交淡如水即可。”

陳楷急忙恭敬稱是。

“好，你去忙吧。”陸濤擺擺手，向陳楷道。

陳楷急忙點頭稱是，但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嘴唇囁嚅，有些忐忑的看著陸濤，道：“領導，我姐她……我打電話去招待所，她們說她今天請病假了……”

“沒事，就是想休息兩天而已。你最近不要找她，讓她一個人有點兒空間靜一靜。”陸濤微笑道。

他知道，陳佳妮肯定不愿陳楷知道她的境遇。

而且，陳楷如果知道陳佳妮受到了那樣的折磨，只怕會一腳踹開鐘天祿辦公室的房門，掄著拳頭把鐘天祿打一頓，然后被開除公職，拘留。

“安書記，謝謝您對我們姐弟的照顧。”陳楷松了口氣，然后向陸濤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

陸濤擺擺手，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不算什么，去忙吧。”

陳楷點點頭，轉身出門，但離開門時，心里暖烘烘的，眼眶有些發熱。

無論陸濤這么做到底是不是舉手之勞，也不管陸濤這么做是否有邀買人心的成分，或者是想要從陳佳妮那里得到些什么來對付鐘天祿。

但給人的感動，是實實在在的。

至少此刻的陳楷，真的是想要死心塌地的跟著陸濤干。

陸濤看著陳楷帶上門后，拿起手機，給陳佳妮發了條消息，問候了一下情況，然后把陳楷對她的關心轉達了過去。

【我今天已經好多了，謝謝安書記的關心。】

很快，陳佳妮的消息便回了過來。

陸濤看著陳佳妮那是一只齜牙兔子的微信頭像，輕輕嘆息著搖了搖頭。

也許，這頭像就是陳佳妮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