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孰能辨之
“我大張其事?現在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破古文尚書、被劉寅下獄的王家小郎是我族侄,這是我遮遮掩掩就能糊弄過去的?”
蕭寶月神色頓變:
“怎么會這樣?”
王揖“痛擊”石案:
“何止這樣!我臨行前天子召見,交待幾句后突然問我:‘聽說這次和柳家二郎一起被構陷的那個郡學子是你族侄?’”
蕭寶月大驚:“連天子都過問了?”隨即緊張問道:“世叔怎么說?”
王揖苦笑:
“我能怎么說?只好含糊而應,說王家支系繁雜,然共承先祀;昭穆雖遠,但未絕宗盟,剛說了這一句,天子便打斷我,讓我不必避嫌,說已經聽丘雄說了,既是你家子弟,這次受了委屈,讓我好好安撫一下。還說王氏多俊秀,族中英才皆國器,劉寅雖為州副,但敢深文巧詆,污凌華胄,朕豈能容?”
蕭寶月神色幾變,思索片刻問道:“丘雄是誰?”
“吳興丘氏,他父親是丘冠先,就是出使河南道殉國的那個,現在做給事中。”
蕭寶月點頭:
“想起來了。他為什么會和天子說這件事?還有,他是怎么知道的?”
“誰知道啊!他之前來問過我王揚的事,我按照你說的,沒否認。可我也沒承認啊!誰知道他和天子怎么說的!我當時想澄清,卻怕天子細究,并且天子這么說是圣意眷顧,表明倚重之意,我又不能不識好歹,只好拜謝圣恩。面完圣后我去找丘雄,問他到底和天子說了什么。丘雄說是前幾日國子學釋奠,天子車駕親臨,聽杜乾光講《尚書·堯典篇》,期間多征引王揚之說,當時丘雄隨侍在側,天子便問他王揚是誰,他和天子說是我遠房族侄,還問我怎么了......”
王揖以手扶額,一臉郁悶:
“我能說什么?!只好說是隨便問問......”
蕭寶月蹙眉:
“丘雄不過一給事中(中|央辦公|廳調研室組長),就算隨行,能近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