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吳聲西曲
這也是不管柳憕還是以往那些文人士大夫,大多不會排斥寫作歌詩的原因之一。
柳憕的身體時而傾斜一下,似乎隨時都可能摔倒,發紅的雙眼緊緊盯住王揚。
“王爺,舍弟醉了,多有冒犯,我先帶他回去——”
“誒!柳四郎這是真性情!再說王柳家兩大才子賭詩,也是風雅之事,何來冒犯!”巴東王說完又向柳憕道:“不過四郎,你這話問得不太好,王揚堂堂瑯琊王氏,名家之后,哪有不敢的道理?”
王揚也不用巴東王拱火,柳憕當眾挑釁,再加上之前查戶口的事,梁子早結,今天這么多人在場,不教他做人的話,還以為我是軟柿子!當即問道:“怎么賭?”
柳憕高聲道:“你我各寫一詩分高下,你若輸了,就向我三叩首,明明白白地承認你輸了!”
眾人都有些吃驚,賭詩勝負是常有之事,但士大夫最重顏面,輸者磕頭則是聞所未聞!若王揚真的輸了,這頭一磕,今后還如何立足?!
謝星涵素知柳憕詩才敏捷,有援筆立成之能,擔心王揚一時受激不過,中正柳憕下懷,開口相阻道:“兩位俱是大家子,何必效那——”
話還沒說完,就聽王揚說:“可以。你要是輸了,我也不讓你磕頭,你的牛車給我,你柳憕今后不準再乘牛車!”
四座都是一驚!
心道這王揚也夠狠!
乘牛車可以是士大夫的體面,不準再乘牛車,豈不是排出士流!這是何等的羞辱?!如果真的不坐牛車的話,那以后怎么出行?難不成真像那些寒族小姓一樣乘馬車?
王揚對于羞不羞辱倒不太在意,主要是搞輛車是正經的,也不能每次外出都用郡學的車啊!
可如果直接賭車就顯得有點low了,畢竟是士族子弟,被人發現自已是奔著人家車去的,那也太掉價了,所以就附加了一條“不許柳憕再乘牛車”。
在其他人眼中,這條賭約自然是主要目的。
但只有王揚自已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巴東王興奮道:“大了大了!這回玩大了啊!果然是世家公子,要玩就玩大的!”
孔長瑜看著自家主公高興的那個樣兒,有點想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