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會選誰
晚上。
顧昀領著顧儻進了臥室。
顧儻看著她,第一時間跑了過去：媽媽,對不起！
他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好似真的知錯了。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我只是害怕別人知道......
他的聲音頓住,目光卻落在她深淺不一的疤痕上。
要是讓小朋友們知道媽媽是個滿身疤痕的怪人,他們一定會瞧不起他的！
洛綾看著他。
經歷過游園會的剜心,她反倒覺得現在能保持平靜。
湯湯,你知道媽媽這一身疤是怎么來的
顧儻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要不是小姨,他也不愿意欺騙媽媽。
他低著頭不回答。
顧昀走到顧儻身后握住他的肩膀：小綾,你不要再怪兒子了,今天是他不對,以后我們父子倆會加倍愛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洛綾反問：那你呢下午去哪兒了
顧昀神色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快答道：我去游園會了,總不能留兒子一人吧。
聽到這個答案,洛綾眼里閃過一絲縹緲的笑意。
是舍不得兒子一個人,還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這時,顧儻鼓起了臉頰：媽媽,我知道你就是嫉妒小姨,我聽外公外婆說你從小就欺負小姨,老師教育我們要做乖寶寶,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討厭你！
顧昀似乎也沒想到顧儻會這么說。
他立刻制止：湯湯你怎么說話的！
他眉頭緊皺,不由動怒：你怎么能這么說媽媽你太過分了！
顧儻臉色煞白。
他怨怒地瞪了洛綾一眼,轉頭就跑！
顧昀臉色很不好看,剛要邁開腿追,卻發現洛綾紅了的眼眶。
他心疼難耐：老婆你別生氣,他還小,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洛綾垂眸,沒有說話。
顧儻只是孩子容易聽風就是雨,但他唯一不該的是質疑他的母親。
洛綾骨架小,生顧儻的時候差點難產,從順產轉剖腹產,兩種撕心裂肺的痛她都經歷過。
但她不后悔。
那時她想,她終于有一個與她血肉相連的孩子,她會用盡一身心血去愛他。
可是現實甩了她狠狠一記耳光。
顧儻身體里不止有她的骨血,還有洛家人的偏心。
我沒生氣。
騙人。顧昀將她抱在懷里：小綾小綾,對不起,都怪我考慮不周,你不要再難過,我以后再也不會讓湯湯見洛枝了。
他吻著她的眼角。
一舉一動,極致溫柔。
洛枝感覺不到心頭的歡喜,只感覺惡心。
她滿眼嘲弄。
就算是湯湯不見,那他呢能忍住嗎
她沙啞著聲道：顧昀,如果有一天我和洛枝你必須做出選擇,你會選誰
聽到這個疑問。
顧昀不免莞爾。
老婆還是小孩子心性,喜歡爭高低。
他立刻回道：當然是你。
聽到這個回答,洛綾眸中浮起冰冷的笑意。
不需要代價的表忠心就是容易。
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會相信。
窗外飄起了雨,冰冷的水汽驅散著屋里的暖意。
她背過身,沒再說話。
顧昀上床將她擁在懷中,替她驅散著身上的寒意。
這一夜,洛綾睜眼到了天亮。
清早,顧昀去了公司。
剛一起床,洛綾就感覺腦袋昏昏漲漲,她撐著疲軟的身體囫圇囤了兩顆感冒藥。
馬上要離開了,她的身體不能再這時候垮掉。
她強撐著精神,準備出門買點吃的。
剛一離開別墅區,就被雞蛋扔了滿臉。
【你這個插足別人家庭的瘋女人！你太不要臉了！】
【我們女神和顧總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怎么允許你這種妖魔鬼怪破壞！】
【你還配為人嗎那可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你從小霸凌她現在連她的丈夫都要搶！你真是太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