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景純屬虛構)
大學畢業即失業的大學生周見陽,在去參觀了一個剛剛出土的未知王朝皇子的墓穴后,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盯上了……
他站在自家一戶型的出租房里,與那個人面面相覷時,他覺得他可能吃拼好飯中毒了,不然大白天的他家里怎么會出現一個穿著古代衣服,看他的眼神里脈脈含情的男人呢!
他看自己的眼神明顯不清白啊喂!
等等!他好像……還沒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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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見陽,今年24歲,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雙非一本的畢業生,專業是計算機。
最近,我的身邊好像發生了一些靈異的事件,包括但不限于無端的感覺被人監視,晚上睡覺會覺得冷,最最最重要的是,我明明記得陽臺上的衣服忘記收了,但是等我回家的時候,卻發現衣服已經疊好放在床上了。
奇怪,太奇怪了!
這個問題,還要從一周之前說起。
臨近畢業季,作為一名準畢業生,我正在給各大公司投遞簡歷找工作。
但是由于我不喜歡我的專業,又沒有什么參加活動或者轉專業的心思,只是渾渾噩噩度過了大學四年,混了一張畢業證書。
這也就導致了我如今的狀況,我的同學或是已經收到了心儀公司的offer,或是打算繼續深造,又或者家里早已打通了關系,回家繼承家產去了。
而我,好像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給各大公司投簡歷,卻終究石沉大海,不是因為學校層次不夠,就是因為在大學期間沒有足夠的實習經歷,所以不予聘用。
哦,其實也不算是孤單的一個人,我看著周圍幾個跟我一樣有些抓耳撓腮的同學,好像跟我一樣對未來迷茫的人也不少。
哎。
天氣有些昏沉沉的,空氣里還彌漫著夏天到來的燥熱感,讓人渾身不舒服。
又被一家公司委婉拒絕了。
我無奈地低下頭,掏出手機打算看看還有什么崗位可以投遞。
嗡嗡手機震動起來,上方彈窗跳出一串電話號碼,我想也沒想,直接就掛掉了。
誰知道這個號碼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我打電話,我有些煩了。
什么騙子啊,詐騙電話還可著我一個人薅,不知道大學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富有的一群人之一嗎
哦不對,其實我畢業了,也不算是大學生了。
算了,萬一是哪個人事的電話呢
我抱著這樣的心理接通了電話,然后我就后悔了。
見陽啊,有沒有找到工作啊,你弟弟……
啪我立刻掛斷了電話,再多聽到這個人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
這個人,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
說起來,我的家庭也算是小說男主標配呢——出軌的爸,早死的媽,吸血的親戚和破碎的我。
小的時候還幻想過有什么天命之女來做我的女朋友,后來慢慢長大了才發現,就我這樣的,要什么沒什么,還有一大家子極品的親戚,沒人會來跳這個火坑的。
不過在上大學之后,我就從原生家庭里脫離出來了,這四年也沒有再回去過,生活費也全部來自于媽媽的遺產和自己兼職。
結果在半年前,那邊突然又想起了我這個人,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話里話外無非是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生了重病,家里快要沒錢了,想讓我這個哥哥補貼一下。
真是好笑了,一個出軌的男人和一個登堂入室是小三生下來的孩子生病了,居然要讓我一個原配夫人的孩子補貼一下
我早就將他們的號碼通通拉黑了,他們不是沒想過來我的學校找我,但是畢竟他們不占理,被我罵過幾次之后,又躲了幾次,他們也就沒再來找過我了。
呵,為了面子。雖然我的學校不是特別好的學校,但是人文關懷是一等一的好。
嗡嗡手機又一次響起,我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心里暗罵:真是不死心,拉黑了還換號碼。
我跟你們說過了,別來煩我!
見陽,你說啥呢咱們不是約好去新開的歷史館里參觀嗎你忘了電話里傳來一道清爽的男聲,是我大一時的舍友——衛考,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但是在大二之后,因為與宿舍其他人相處不來,我就在校外租房住了。
雖然日子清苦了一些,但是依靠兼職賺的錢,在學校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租了一個一戶型房子,過的也不錯。
抱歉抱歉,剛剛我以為是騷擾電話,我馬上到。
說起來,這個新開的歷史館里展出的文物,是一個前不久才剛剛發掘出來的未知王朝的皇子墓,這個發現對整個考古界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我從小對歷史方面很感興趣,盡管大學學了計算機,也沒有消磨這方面的興趣,還遇到了同道中人衛考。
聽說這些文物是經過了好多歷史館才在咱們這里落戶的。一同進入歷史館之后,衛考跟我說,之前是在出土的城市展出,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博物館的展廳當晚就斷了橫梁,之后好幾個也是這樣。
我漫不經心地回應,因為這個歷史館給我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像是那種溺在水里不斷掙扎的旱鴨子,很窒息。
一路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走出歷史館之后,我才仿佛被人從水里打撈上來一般,深呼吸了幾下才緩過來。
婉拒了衛考的約飯之后,我直接回了家,一路上,我總覺得背后一直有人在看著我,但是等我回過頭去的時候又沒了這種感覺。
現在天色還不算晚,怎么想也不會有人大白天對一個成年男人起歹心吧,更何況這里還是人流比較密集的地方。
但是那種視線如影隨形的跟著我,雖然不是那種惡心的視線,卻總還是讓我覺得不舒服,有種一切都暴露在陌生人眼前的感覺。
所以我本來打算去買飯的決定也臨時取消了,回家吃泡面吧,還能省一點錢呢,我這樣想著。
回到家之后,我發現那道視線還是在盯著我,甚至更加清晰強烈了。
雖然我不是很相信什么怪力亂神的事情,但是聯想到歷史館里的文物倒騰了好幾個地方才在這里安全展出,并且還是一些玄學大師算出來的地方。
這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不會真的有什么臟東西吧,而且今天歷史館里那么多東西,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好像只有一只男士的發冠還停留在我的腦海里,這更嚇人了。
瞬間,我也沒了晚上繼續找工作或是兼職的想法了,只是在網上搜索著同城的寺廟道觀什么的,死馬當活馬醫吧。
第二天,我花了一天的時間,盡可能走遍了周圍的寺廟,道觀,一趟走下來,感覺自己身上都是香火的味道,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只是好像不那么明顯了。
不會吧這還是一個比佛祖還厲害的厲鬼嗎我有什么值得圖謀的啊!
但我畢竟不是一個心態良好的畢業生,努力了幾次發現無濟于事之后,我放棄了,甚至心里還祈禱著要不這位不知名姓的鬼魂大大直接收了我吧。
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在人世間卷生卷死了。
如此這樣過了一個禮拜,看似平淡,實則不然,因為我身邊的靈異事件越來越多了。
直到今天——
家人們誰懂啊!剛從廁所出來就看到房間里出現了一個穿著古裝的長發美男是什么情況
更重要的是,他他他……他沒有影子啊!
他就這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那眼神,那視線,讓我感到無比的熟悉。
那就是這兩天困擾我的視線!我能感覺出來!
一瞬間,害怕與憤怒交織,一度讓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我看著他沒什么表情的,眼神卻有一絲……眷戀
不是大哥,你在眷戀些什么啊你要眷戀能不能換個人眷戀啊你xx的是不是把我當替身了啊!
盡管心里已經罵開了,我的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位……大哥你在我家里有何貴干
男人聽到我突然說話,愣了一下,好像有些驚訝和不確定:你在,和我說話嗎
天吶,我該怎么形容這個聲音他的聲音像浸過晨露的絲綢滑過玻璃,每個尾音都帶著豎琴的余韻。喉間震動的頻率恰好能共振胸腔里沉睡的鐘擺,讓所有詞匯都鍍上月光淬煉的銀邊。
話說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文采了
我在心里唾棄這個聽了對方一句話就聯想出這么多話的自己。
那,難道這里還有別的人或者……別的鬼我有些猶豫地看了看四周。
你能看見我男人再次向我確認。
哦!這個聲音真的是聲控黨的福利啊!
我覺得我心跳莫名加速了。
我不應該看見你嗎我回答他,雖然看他的狀態,我確實不應該看到他。
男人沉默了,我也沒有開口,房間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你,叫什么名字最終,還是男人先打破了沉默。
你登堂入室還先來問我的名字我小聲嘀咕著,看著我們兩個的體型差,好像三個我也打不過他,更何況他看起來還不是人,迫于淫威,我回答,我叫周見陽。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他在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眼底好像一抹水光閃過,連他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一些。
不是大哥,我真的是替身嗎你那到底是什么眼神啊。
他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只是嗓音沙啞的說:我叫謝昭臨。
謝昭臨那不是那個皇子墓里剛挖出來的皇子的名字嗎
你,你是那個皇子我支支吾吾地問。
謝昭臨好像思考了一下我話里指代的是誰,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老天啊!那個墓果然不簡單啊,連這個死了千年的皇子都生出鬼魂了!
我感覺我的語言系統都要混亂了,胡亂點了點頭,跟他說話更加小心了:那皇子殿下,您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我有哪里被您看中了,我該還不行嗎
最后一句話我沒敢說出口,怕被這個千年鬼魂一爪子撕了。
謝昭臨沉默了很久,我發現他可能很多年沒有跟人說過話了,也沒有動過腦子了,可能生銹了,所以每一次跟我說話之前都要思考好久。
算了,他都是千年的古董了,讓讓他吧。
心思百轉千回,臉上巋然不動,挺直了脊背面對著謝昭臨。
謝昭臨定定地看了我很久,才說:我不知道,只是我現在好像只能跟在你身邊了。
這是什么意思賴上我了
你放心,應該只有你能看見我,我不需要吃飯,也不需要一個特定的地方睡覺,不會給你造成麻煩的,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就要消散了。
哇,果然是千年的老鬼嗎我臉上都繃成這樣了,他怎么還是能看出來我的不愿意啊。
不過聽起來他確實不是什么麻煩……才怪啊!
我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青年,你讓我接受世界上有鬼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讓我跟鬼共處一室嗎
本來我都想直接回絕他了,但是他最后那句消散的話,卻觸動了我的心弦,讓我有些不忍心趕他了。
那,那你留下來吧。我撓了撓臉,偏過頭去,但是丑話說在前,你不能影響我的生活,也不能睡我的床!
這話說完,我都想抽自己一嘴巴了,不是我在說什么啊!說得好像他看上我了一樣。
謝昭臨低頭輕笑了一聲:好,我不會影響你的,你當我是透明人就好了。
聽著他的聲音,我突然覺得有些臉熱,不愿意被他看出我的窘迫,我連忙轉身回了廁所,洗了一把冷水臉。
哈哈。身后,好像又傳來了謝昭臨的笑聲。
他不是很高冷嗎笑什么笑啊!
往臉上又潑了兩遍冷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
晚上,我照常準備泡泡面吃,因為新投出去的簡歷還沒有被回復,最近又忙于這個沒有出去兼職,資金有些不充足了。
嗚,香!我大吃了一口面,嘴里忍不住感嘆。
你,平時就吃這些謝昭臨的聲音突然響起,給我嚇了一跳。
吃飯忘乎所以了,忘了家里還有一個人了。
我抬頭看向謝昭臨,剛打算硬氣地回答怎么了,就看到他注視著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是……心疼
解讀出這一點,我有些困惑,難道我是普信男不成怎么一個眼神也能讓我解讀出這么多東西。
就在我思考的功夫,我的氣焰弱了下去,也錯過了回答的最好時機。
我不自覺攥緊了手指,隨意點了點頭:沒錢了,只能吃這個。
你沒錢了我……謝昭臨伸手想從懷里拿出些什么,隨后身體猛然一僵,落寞地低下頭,好像一只沒什么精神的大狗狗。
你是想給我錢嗎皇子殿下,您的錢就算能拿出來我也不敢用啊,我都怕還沒在身上捂熱呢我就要去吃國家飯了。我想調笑他一下,但是我好像好久沒跟人這樣調笑著講話了,導致我的面部表情有些奇怪。
叫我昭臨就行。謝昭臨低聲說。
什么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個古代君權制度下的皇子,對一個現代社會的人說喊他名字
這個古代這么開放的嗎
我說,叫我昭臨就行,我喊你見陽吧。謝昭臨重復了一遍。
啊好,好,昭臨我愣愣地跟著謝昭臨的思路往下走。
嗯,見陽。謝昭臨聽到我的稱呼之后,好像一瞬間從黑白變成了彩色,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
難道他的白月光之前也這么喊他
是的,我現在覺得我就是一個替身,可能跟謝昭臨在古代時的好朋友長的很像吧。
日子就這么好像平平淡淡的繼續下去了,有謝昭臨在身邊好像確實沒有對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他不會過多干預我的生活,甚至很注重我的隱私,晚上我睡覺的時候他總是會消失,等到第二天我醒來他又會出現在房間里。
我曾經問過他晚上回去哪,他說他不能離開我很遠的地方,所以是在外面的空調外機上蹲一個晚上。
我想像了一下應該快要一米九的古裝大漢,唯唯諾諾地蹲在空調外機上一個晚上的情形。
謝謝,完全想象不到呢。
要不是他只能被我看見,估計每天都能隨機嚇死一個路人。
所以我讓他晚上在房間里蹲著了,把唯一一張小沙發的使用權給了他,就當我們兩個人在合租吧。
不過硬要說的話,他的存在還是給我帶來一些影響的,比如說每天都有人跟我聊天了。初次見他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什么高冷的皇子呢,結果居然是個話癆,話匣子打開之后,他居然能跟我聊好久。
他懂的非常多,看起來就是個很聰明很有才能的皇子,于是我一度懷疑,他不做皇帝是不是因為他話太多了。
結果他突然噤聲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垂眸很是鄭重地回答:不是,是曾經一個很重要的人跟我說,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那么多條條框框的束縛,不能行將踏錯一步,所以我根本沒有爭的心思。
我被他的眼神激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聽到他的話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澀感,我有些尷尬的偏過頭去:啊,是這樣啊,那那個人一定是你非常重要的人吧
內心卻想著為什么做了皇帝還要有那么多規矩束縛,做皇子還要被皇帝束縛呢!他剛剛說的那個人一定是他的至交好友吧,嘶,萬一是愛人也說不定啊我在想什么啊,他的朋友關我什么事啊!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人。謝昭臨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不敢回頭看他,只是一味的在心里嘀咕,想要壓下去我心里翻涌的醋意。
我發現,我好像已經習慣謝昭臨的存在了,甚至,有些喜歡他在身邊的感覺了。
我的工作還是沒有什么著落,所以打算出去一邊做兼職一邊找工作。
誰知道我將這個話題跟謝昭臨說的時候,謝昭臨露出了一個非常復雜的表情:我記得你畫畫還不錯,為什么不試著去畫畫呢
這倒是,之前我的媽媽就是搞藝術的,我小時候耳濡目染學了很多,但是爸爸那邊非常看不起學藝術的媽媽,連帶著,我也被討厭。
所以后來媽媽就不再教我畫畫了,我也不碰畫筆了,算起來好像有好多年了,都不知道還會不會畫畫了。
不對,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謝昭臨怎么知道我會畫畫!
你怎么知道我會畫畫我呈現防御的姿態看著他,你調查我不對,你是鬼了,這是什么鬼才能擁有的本事嗎
謝昭臨明顯怔了一下,隨后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說:因為我是千年的鬼魂了,所以我能知道你會畫畫。
真的是這樣嗎我滿臉不相信。
他低頭輕笑了一下,指了指我桌上的電腦:不逗你了,你電腦里面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不是寫著你以前畫畫的作品嗎
我猶疑地看了一眼電腦,勉強相信了謝昭臨的話。
他說的不錯,而且他會使用電腦了,在我教了他兩次之后。該說不說,這就是古代皇子的學習能力嗎才到這里多久,就已經會這么多現代社會的東西了。
有的時候我沒空,會讓謝昭臨幫我在電腦上做一些事情。
很奇怪,謝昭臨碰不到其他人,也碰不到其他東西,但是能碰到我想讓他碰到的東西,也能……碰到我。
我之前還為此問過他,他說可能是我的磁場跟他吻合吧。
聽起來像是屁話。
我好久沒有畫畫了,真的可以嗎我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因為小的時候我還會拿著自己的作品給家里人看,可是家里人除了媽媽,其他人都對我一貶再貶,久而久之,我對自己的水平也開始有了懷疑。
相信自己,試一試,我覺得你畫的非常好!謝昭臨溫和地說,他好像一直像這樣肯定我,鼓勵我。
而且自從他的出現,我變得開朗了很多,用衛考的話來說,就是更像一個活人了,之前一直是死氣沉沉的,沒有目標的機器人。
所以這一次,我打算相信他的話,去再試一試我的畫畫,從慢慢熟悉我的畫筆,到開始上網接約稿,這個過程并沒有那么難,也沒有那么漫長。
我很震驚于有那么多人喜歡我的畫,因為我的畫風是比較偏古風的,并不是當下比較流行的風格。
我就說你可以的。謝昭臨湊在我身邊跟我一起看著大家的評論。
他還是穿著之前的皇子服,從初識的夏天到現在入冬了,他好像一直都沒有變。
順便一提,我現在搬家了,從原來的一戶型搬到了現在租的兩室一廳。
究其根本是之前我的住處被我名義上的父親找到了,然后他上門來道德綁架我,我原先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么多年的壓迫在那里,可是我轉念一想,現在我身邊有謝昭臨了,不是我一個人了。
你能不能,幫我嚇一嚇他們我問謝昭臨。
他挑了挑眉,也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飄到那些人身后,給他們降了降溫。
果然,那個女人一瞬間感覺到了不舒服,臉色直接蒼白了下來,那個男人更是快要站不住了。
老周,這小子身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啊!那女人抓著我父親的手,顫抖著說。
父親顯然也很害怕,手指顫抖地指著我,看起來像是得了帕金森。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說完甩了甩袖子就想走。
我哪能讓他們這么簡單就走了,跟在他們后面,讓謝昭臨繼續嚇唬他們。
巧合的是,他們家最近可能運氣背,一連走了好多霉運,更加堅信我被鬼纏上了,甚至還影響到了他們。
久而久之,他們也就不敢來了。
我順勢提出要跟他斷絕關系,他很憤怒,但是現在他已經認定我身上不干凈了,害怕再跟我糾纏會讓他全家沒有好下場,只好屈辱地跟我斷絕關系。
我突然覺得我從小到大討厭的,關于他們信怪力亂神這件事,好像也沒有那么討厭了。
不知不覺,跟謝昭臨已經一起生活了半年了,這半年里,我們完全裝作是兄弟一樣生活。
為什么說是裝作呢因為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絕對不清白,并且我對他的心思也漸漸不清白了。
可是為什么我們兩個什么都沒說。
我的事業在穩步地發展,甚至因為畫的太好被官方找上了。
尊敬的周見陽先生,您的畫作我們都看過了,畫的古人栩栩如生,現在想請您根據文獻的描述,幫忙畫一張雍朝皇子的畫像。
我看著落款的官方久久不能回神,甚至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讓我畫的是雍朝皇子的畫像。
順帶一提,謝昭臨所在的皇朝,被后人命名為雍朝。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倒是謝昭臨好像有些抗拒。
你怎么了是不愿意我來畫嗎我現在跟他相處久了,講話也沒了顧忌,我畫的肯定比他們畫的像你。
那可不,本尊就在我面前,別人看文字畫的哪有我畫的好。
謝昭臨皺著眉,好像在天人交戰。
我看著他糾結的模樣,心里突然有些悶,我感覺我臉上掛不住笑容了:既然你不喜歡的話,我就去拒絕他們吧。
我感覺我話里帶了刺,但是我已經無暇顧及了,現在我心臟的不舒服更讓我注意。
真是栽進去了,明明沒道理生氣的。
別,我沒有不愿意,只是好多年沒有人給我畫像了,一時間有點不太習慣。謝昭臨急忙解釋。
他好像看不得我生氣,也一直在包容我的小脾氣。
我突然氣不起來了,我覺得我不應該去因為這件事情跟他生氣,他有他的理由。
你如果真的不喜歡的話,沒關系的,我現在的事業發展的已經不錯了,這個活接不接都沒關系。我心平氣和地對謝昭臨說。
這話說的不錯,本來我現在就已經賺了不少錢了,可能再過兩年都能買房了,到時候買個大點的,給謝昭臨一個大的房間,不然感覺他現在住的地方,有些不符合他皇子的氣質。
你接吧,我很希望你幫我畫像的。謝昭臨說。
再三確認他沒有勉強后,我接下了任務,并于三天后再一次去了歷史館。
去找資料。
可能是因為之前導致我不舒服的罪魁禍首就在我身邊,這次來歷史館我沒覺得不舒服了。
謝昭臨對周邊展出的文物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唯獨在那個發冠的面前停頓了一下。
我注意到了,停下腳步跟他說:這個發冠好奇特,其他展品我都忘了,只有這個我還記得。
謝昭臨嗯了一聲,眼神留戀了兩秒,說:你不是要去找什么教授嗎走吧。
教授已經在辦公室等我了,他的電腦上還展示著一幅破損的畫。
教授告訴我,這是他們挖掘出來的,雍朝皇子唯一的畫像,但是因為時間的流逝,畫像氧化破損了。
我仔細觀摩了一番,發現上面的謝昭臨畫的真的非常真實,那一筆一劃,簡直像照片一樣。
就連畫風都讓我覺得熟悉。
我拷貝了一份照片回去,還有不少的資料,雖然沒有什么用。
因為我要畫的對象,我能看見。
這幅畫作我畫了好久,用了好多心血,常常讓謝昭臨做模特,一坐就是一天。
有時候畫上頭了,就會忘記吃飯,這個時候不需要吃飯的謝昭臨會故意對我說:見陽,我餓了,什么時候吃飯
我從畫作中抬起頭,看到他背著光的笑顏,心臟漏跳了一拍。
好漂亮,這人不知道他顏值的殺傷力有多大嗎太犯規了!
畫了將近一個月,才把作品完成了。
真好看。謝昭臨評價。
樸實,但我覺得是實話。
依靠這幅畫,我拿到了不少報酬,準備給謝昭臨買一個禮物。
雖然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的樣子。
跟他相處這么久了,也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喜歡上鬼怎么了現在社會上多少人比鬼還可怕,起碼謝昭臨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我。
我在心里這樣想著。
至于喜歡上同性這件事,我就更能接受了,反正我又不要什么傳宗接代,也沒有人管的到我。
挑挑揀揀,我選中了一個玉做的扳指,對我來說比較貴了,但是可能對謝昭臨來說就是邊角料。
只是我沒有想到,晚上我將禮物拿出來的時候,他的反應會這么大。
你,你怎么哭了我看著面前默默流淚的大美人,手忙腳亂地想給他擦眼淚。
我聽說鬼流淚會讓靈魂消散,十分擔憂地看著他的身軀,生怕他扛不住這么洶涌的流淚。
謝昭臨不語,只是一味的哭。
你不喜歡這個禮物嗎那我換一個再送給你。我哄著他,以為是他不喜歡這個禮物。
他這樣一搞,我都不敢跟他告白了。
誰知道他好像只看到我把禮物收回去,沒聽到我的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哭著說:喜歡的,我喜歡的!
他著急忙慌的把戒指拿出來,戴在了自己手上,放到我面前展示。
我頓了頓,盯著他的眼睛說:你喜歡這個禮物,那你喜歡我嗎
說完,我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等著他發答復。
他掛著淚水的眼睛看著我,更像一只小狗了。
我不合時宜地想。
難道你不喜歡我嗎沒事,我……
話沒說完,他一把抱住了我,眼淚流的更加洶涌了。
我愛你。
我回抱住他,笑了起來。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這么愛哭呢
我選擇性忽視了自己流下的眼淚。
那一天,我感受到了自從母親去世之后,久違的,被愛環繞的感覺。
春去秋來,我們已經在一起半年了。
中秋節,我和謝昭臨打算出去買些菜回來做好吃的。
當然是我做我吃,他能給我提供情緒價值。
走到斑馬線上的時候,我似有所感地回頭看了看我身邊的謝昭臨,他也在笑著看著我。
突然,他臉色一變,嘴唇顫動,好像在說著什么,可是我突然聽不清了。
我感覺他推了我一下,我重重地摔了出去,周邊響起了尖叫聲和呼救聲。
意識模糊之際,我好像看到他的身影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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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周見陽,今年25歲。
現在,是我來到這個莫名朝代的第二個月。
在我模糊的記憶里,我記得我好像是出車禍去世了,等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已經站在這個偏僻又破爛的小院子里了。
我的記憶好像有所缺失,我甚至有些記不清楚我在現代社會的生活了。
不過看起來我也回不去現代了。
這里,是一個歷史上沒有的朝代,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能跟在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小屁孩身邊。
連飛出這個院子都做不到,也碰不到這周圍的東西。
明明我記得做鬼可以隨便飄來飄去的啊,而且還可以碰到一些東西,怎么到我了就這樣了
真是無聊死了。
我縮在屋檐下看著天上。
哎為什么我會知道鬼能做什么我以前見過鬼嗎
在我思考的時候,院子里的門被嘎吱一聲推開了,一個看起來是侍衛的男人,身后跟著一個穿著麻布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女人手里捧著托盤,上面是飯菜。
這個情形每天都會發生一遍,這些人每天只給小屁孩吃一頓飯,飯里還沒有什么油水,導致十幾歲的人了,看起來還像是七八歲。
為什么我會知道小屁孩十幾歲了呢因為之前我偷聽到了侍衛跟這個婆子的對話。
小屁孩心氣還挺高,并不是每次都會吃飯,兩人也不管他,反正只要保證他不死就行。
還有精力作死的話,就是短時間死不了的。
放下餐盤,兩人就離開了,全程沒有對小屁孩說什么話。
今天小屁孩沒什么動作,我知道他又不要吃東西了。
我超常絮絮叨叨:好歹吃點啊,看你瘦的,就算是覺得屈辱也得先想辦法活下來才能有報仇的辦法啊!
我唉聲嘆氣,也不期望有人回應我。
你怎么知道看你懂的很多小屁孩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我嚇了一跳,環顧四周,并沒有其他人。
我就是在跟你說話。小孩說。
你能看見我我有些驚訝。
小孩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能看見我的
一旬前。
一旬,十天,他十天前就能看見我,卻不說,就這么看著我每天在院子里亂晃,今天嚇嚇野貓,明天抓抓麻雀的。
我是什么動物園里的猴子嗎
我有些生氣。
小孩看了我一眼,見我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誰派來的,所以一開始沒有搭理你,看起來你不是任何勢力派來的。
他這是在跟我解釋嗎
我勉為其難相信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問。
我叫周見陽,你呢我說。
謝昭臨。
謝昭臨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我感覺我頭有點疼,搖了搖頭把這些思緒趕出腦海。
發現謝昭臨能看到我之后,我的生活終于開始有些滋味了,終于不是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了。
雖然小屁孩看起來不是很喜歡說話。
每次他不理我的時候,我都會捧心嘆氣搖頭三步走,再加上一句:你多說兩句話行不行我都要悶死了。
奇怪,我記得我以前好像也不是喜歡講話的人。
漸漸的,我了解了一些這個朝代的事情,現在的君主叫謝昭和,是謝昭臨的哥哥。
看不出來你之前還是皇子呢怎么現在這么落魄。我有些好奇。
之前父皇比較看重我,一直親自教導我,我也是大家心里的準太子。謝昭臨平靜地說,但是謝昭和心生不滿,覺得他才是長子,皇位應該是他的,憑什么給我,就逼宮謀反了,殺了父皇之后把我關了起來。
那個時候謝昭臨才十歲,也就是大概兩三年前。
那看起來做皇帝也挺不安全的。我說,可是你為什么就這樣乖乖被關了
大哥以前對我很好,經常給我帶宮外面的新奇玩意,還會教我詩文。謝昭臨看起來有些落寞,但是自從父皇開始重視我之后,他就疏遠我了。
看起來還是個被小時候的大哥背刺的小可憐呢。
我有些同情他了。
但是很快我就同情不起來了。
我們兩個在小院里與世無爭地生活,謝昭臨聽了我的話,漸漸不再跟自己作對,也會吃一點東西了。
其實每次送來的飯菜并不是那種餿的或者差的,還是可以吃的。
期間,謝昭臨無意間發現了我會畫畫,這還是在謝昭臨能看到我之后,我試著碰了碰一些東西,發現謝昭臨的大部分東西我都可以碰了,拿著筆隨手畫的。
謝昭臨覺得我畫的很好看,央著我教他畫畫。
你一個皇子,不會畫畫說的過去嗎
可是等我看到他的畫作的時候,發現……他好像真的不會畫畫。
我摩挲著下巴看著他的大作——我逼他畫的,他背著手站在一邊,耳尖泛紅。
有這個基礎,我可能很難教啊。我喃喃自語,但是在院子里的時間太長了,玩什么都無聊了,做個美術老師也是消磨時間的一個方法。
一天夜里,本來晚上我會到謝昭臨住處的旁邊休息,但是我聽到他房間里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偷偷跑過去看了。
透過模糊的窗戶,我看到他面前好像跪了一個黑衣人。
主上,今天有人在朝堂上提到了您,皇上快要容不下您了。黑衣人說。
我瞪大了眼睛,還以為他真的是什么小白兔呢,原來他在外面有眼線啊,還能自如地進來給他匯報。
等黑衣人走了之后,謝昭臨好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你都聽到了嗎進來吧。
我從善如流地走了進去。
謝昭臨看起來有些頹廢,結合剛才黑衣人的話,可能這對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見陽,我以為我被囚禁在這里,權利地位全給他,他就能做一個好皇帝,做一個好郡主的。謝昭臨低落地說。
我沒有糾結他直呼我名字的事情,因為他看起來真的有點難受。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是跟他講了我家里的事情。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講我的故事,之前謝昭臨問我的時候,我只是說我來自現代,講了一些這里沒有的東西,對于我的故事,我說的很少。
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經歷。謝昭臨抬起頭看我,眼神里有些心疼。
這很奇怪嗎我反問。
他說:我以為你看起來這么活潑,應該很快樂才是。
活潑嗎我摸了摸我的臉,記憶里一直有一個身影,好像一直是他陪在我身邊,才讓我變得開朗的。
你這是刻板印象!我有些惱怒。
謝昭臨癡癡地笑了起來,然后看似隨意地對我說:我不打算忍了。
我一愣,說:你要去爭皇位了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反問:你希望我坐到那個位置嗎
我不太明白這個問題他為什么要問我,我想了想,說:做皇帝的禁錮太多了,都不能隨便出宮玩,只能在四四方方的宮里面工作。
來這里這么久了,還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院子呢,我還真好奇外面長什么樣。
你想出去玩等我事情了了,我帶你出去。謝昭臨承諾。
我不置可否,因為我覺得他只是象征性地問問我,反正他終究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
這個想法在他開始他的計劃之后,我更加堅信了。
他很厲害,也很有謀略,是天生的帝王。
而且他的一系列做法,沒有將百姓置于水火之中,他沒有為了權利出賣百姓。
這很難得了。
只是這些事情我實在幫不上什么忙,每天看著謝昭臨為了他的計劃忙碌,我只能跟在他身邊看著,給不出什么建議。
不過謝昭臨本來也沒有想讓我幫忙的意思,只是每次感到疲憊的時候,都會讓我給他捶捶背,揉揉肩膀。
這看起來我怎么成了你的賢內助了我笑著說。
謝昭臨經過這么久的跟我相處,開朗了很多:那我封你為皇子妃好不好
去,別開玩笑。我只當他是開玩笑,轉頭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我,那眼神,溫柔的能溺死人,你不會是真的吧。
謝昭臨笑了笑,偏過頭:你猜!
我無言,我能看出來謝昭臨應該有點喜歡我,我其實能夠接受他對我的喜歡,但是我不敢回應,他是一個古人,他終究是要有三妻四妾的,我只是一個過客,甚至連過客都算不上,只是一個來自現代的鬼。
我很怕他在功成名就之后,覺得我是拖累,覺得我配不上他。
時間一晃而過,就這么過了好幾年,我眼睜睜看著謝昭臨一步步走出被困住的小院,走到百姓與大臣的視野里,走到謝昭和的面前,漸漸架空了他的權利。
該說不說,不愧是被前一任皇帝看重的繼承人嗎
在人前他是有雷霆手段的三皇子,但是回到住處,在我面前,就變成了一個小話癆,一個看起來真正沒有成年的小屁孩。
我不止一次扯著他的臉說:真該讓那些看中你的大臣看看回家之后你是什么樣子的!
謝昭臨厚著臉皮握著我的手,含糊不清地說:可是是你讓我多說說話的,說我像悶葫蘆一樣。
話里話外都透著委屈,話里話外都在說是我的問題。
好吧……確實是我讓他這么做的。
他將我的手從臉上拿下來,握在手里摸了兩下,真心地說: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你放心,馬上事情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就能帶你出去玩了!
我感受著手心來自他的溫度,真奇怪,我都是鬼了,怎么還能感受到溫度,氣人!
我猛地收回手,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臉上的緋紅,嘴硬道:你還是多注意注意自己吧,小心一點。
事實證明,他確實不用多注意什么,很順利的就將他的兄長,完全架空,寫退位詔書了。
那個時候,是他二十歲生日前夕,他要弱冠了。
他的生日,在八月十四,中秋的前一天。
中秋碎片化的記憶里,我記得我好像是在中秋出的車禍,那個時候我旁邊好像還有其他人,是誰呢
我問謝昭臨要什么禮物,謝昭臨說想讓我給他畫肖像畫。
這算什么禮物呀。我嗔了他一眼。
你畫技這么好,畫了那么多東西,可是還沒給我畫過畫呢,而且我從來沒有人給我畫過畫。說著說著,他又垂下了眼。
他一向這樣,委屈了就會低下頭,微微抬著眼看我,篤定了我就吃這一套。
是的,我就吃這一套。
我被他磨得沒辦法,只好抬起筆幫他畫畫。
我熟悉他的五官,熟悉他的身材,展現在畫上就是我下筆如有神,很熟練,感覺之前畫過一樣。
這么看來我果然是畫畫天才!
畫完,謝昭臨就小心翼翼地捧起來看,怎么看怎么滿意,十分寶貝地把畫收起來,命人做了邊框,裱起來掛在他書房里。
我笑罵:哪有人把自己的畫像掛書房的,真不要臉!
這樣說著,看著他這樣珍視我的作品,我心里也很開心。
他的生辰宴辦的很大,因為他現在不僅僅是皇子了,那可是攝政王級別的,他不坐皇帝,扶持了宗族內的小孩做了皇帝。
這自然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滿,但是他找來了欽天監說自己如果做了帝王,對自己的壽數有損,也損害國運,直接堵死了大臣的嘴。
反正現在位同攝政王,也是要參政的,更何況現在國家上下只知攝政王,不知皇帝。
宴會上對我來說有點無聊,因為我又吃不了什么東西,只能看歌舞,看他們觥籌交錯。
但是謝昭臨時不時回頭看我,眼神里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喝醉了。
我暗暗瞪他,讓他不要再回頭看空氣了,一些大臣都有些奇怪地看過來了。
宴會后,我跟謝昭臨一起走回宮殿,現在我們還住在宮里,不過謝昭臨好像是在放權了。
他真的把要帶我出去玩的承諾放在心上的。
他一直在整理袖子,整理衣服,我有些忍不住說:你干什么呢要去找美女約會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我心里卻是有些不自在的。
謝昭臨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我,不知不覺,他已經長的比我都要高了。
你,你要干嘛我不敢看他。
周圍的宮人都離我們比較遠,我面前只有謝昭臨一個人。
謝昭臨深吸一口氣,穩住聲音說:見陽,我知道你之前有一個喜歡的人,我不在意,我……
等等等等!我連忙打斷了他,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謝昭臨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從你的故事里,我拼湊出來的,雖然你記憶有損,但是你的故事里有一個很愛你的人在身邊。
是這樣嗎我有些迷茫,因為我對此完全沒有印象。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他那么優秀,但是……但是。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謝昭臨,現在居然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但是我也很喜歡你,你愿意接受我嗎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來里面居然是一個玉冠!
這是我想送給你的,紋樣什么的都是我畫的,你……說到最后,他眼眶都紅了,眼淚要掉不掉的。
竟然要哭了嗎
我端詳了一下他手里的發冠,很好看,不敢想象畫畫那么差的人是怎么設計出這么好看的發冠的。
我心里有些亂,但又其實很明了,我是喜歡他的!
我的心告訴我,我喜歡他很久了,遠比他喜歡我要久!
謝昭臨低著頭,不敢看我,我伸手輕輕搭在他手臂上,柔聲說:那你要不要給我戴上但是我頭發不長,可能不好看。
謝昭臨滿臉震驚地抬起頭,似是不可置信,反應過來之后欣喜若狂:你,你同意了!
我偏過頭,低聲說:再不幫我戴的話,我就要反悔了。
謝昭臨顫抖著手幫我戴發冠,這幾年時間我的頭發一直在長,我也沒剪過,這才能戴上這個發冠。
謝昭臨很激動,扣了好幾下都沒有扣上發冠,還差點抓了我一把頭發。
怎么樣感覺到他終于戴好了,我問。
真好看。謝昭臨滿眼愛戀地看著我。
突然,我看到他斜背后好像有寒光閃過,身體快于大腦給出反應,我將他往旁邊一推,下一秒,一根冰冷的箭矢穿透了我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中,我竟然還有閑心想:我居然能被箭射中嗎
剛戴上的發冠被沖擊著掉落在地,謝昭臨目眥欲裂地看著我,朝我跑過來,想要抱住我。
見陽!周見陽!
他嘶吼著,遠處的宮人原本為了給謝昭臨獨處的機會離的很遠,現在紛紛大喊:有刺客!保護攝政王!
我感覺我的身體在變輕,頭腦里的記憶卻越發鮮明。
我想起來了,我是周見陽,我的愛人,是謝昭臨。
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將來!
是我在車禍之后,變成植物人在病床上,內心不斷期盼想要再見謝昭臨的愿望,給了我一個再一次,來到他身邊的機會!
我想開口告訴他,可是我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我伸出手,想對上他想抱住我的手,卻穿透了他的身體。
我愛你……我努力做著口型,然后墮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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