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潔阿姨出來的時候，秦九龍所有的神情都已經凝固在了臉上，他沒有聽見保潔阿姨說了什么，只是看到她對他搖了搖頭。

秦九龍失神地轉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階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保潔阿姨趕緊上前，一把拽住他，擔憂地問，“先生？您沒事吧？”

秦九龍默默地搖了搖頭，他臉色有些蒼白。

“您太太不在里面，您給她打個電話看看?！本瓦B保潔阿姨都注意到秦九龍的狀態不對，雙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都不敢松開，一個大男人，仿若她一松開就會栽倒在地一般。

“先生？先生？您……”

秦九龍揮了揮手，把手從保潔阿姨的手中抽了出來，平靜地說了一聲，“我沒事?！笨墒莿傉f完，又忘了腳下還有一層臺階，一腳踩空，嚇得保潔阿姨又準備伸出手拽著他。

秦九龍從懷里掏出手機，想給蔣雙雙打個電話。

“先生？您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幫忙？”保潔阿姨看著他的雙手，他捧著手機的那雙手，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他還是重復，“我沒事?！甭曇舻故呛芷届o。

翻到蔣雙雙的電話，撥通。

但在他的心里，已經認定蔣雙雙是不會接這個電話了，他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蔣雙雙是不是已經蓄意很久了？她是不是已經籌備很久了？

但不可能的，她的妹妹蔣小花還在這里，雖然她們吵了架，但她也不至于放下蔣小花不管；她弟弟蔣郁也還在他的精神病院，她怎么可能走呢？

雖然這樣想，雖然想起來理由很充分，可他心里還是很慌。

電話響了很久，蔣雙雙果然沒有接。

心里的堡壘在寸寸瓦解崩塌。他從來沒有這樣過，覺得整個人都恍恍惚惚，感覺眼前活動的人們，與他擦肩而過的人們都形成了一道道剪影閃過，他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眼睛仿若沒有了焦距。

蔣雙雙……蔣雙雙……

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