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愛巢療傷
騰一航從吳家氣急敗壞的出來后,背上的疼痛夾帶著身體的疲憊如同潮水般襲來。他開著法拉利,風馳電掣般駛向林小雅的家,腦海里不斷翻涌著與林小雅相識相知的過往。他認識林小雅時,她還只是個剛滿十八歲的羞澀小姑娘,因為沒有考上大學,父母堅決不再讓她繼續學業。只身來到洛川市,成為了影子酒吧里的一名酒水銷售員,每天笑臉相迎,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
那天他喝得有些暈暈糊糊,還說著胡言亂語。她穿著包臀的短裙,在燈光交錯下,看不出是什么顏色,端著酒水送到他的卡座,看著醉眼朦朧地他,甜甜地說道:“老板,您喝多了,再喝下去會出事的,這些酒我幫您退掉吧!”那個聲音至今都讓他難以忘懷。
他拉著她,憨笑著說道:“你這個小妹可真有意思,別人都是希望顧客消費的酒水越多越好,而你卻要把我的退掉。要不這樣,你跟我走,保證你比賣酒賺得錢多。”
林小雅依舊露著職業微笑,眼神里透露出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只是扶著他走出酒吧,送到門口,卻什么都沒問,什么也沒說。那時候的她或許并沒有在意騰一航說的醉話,但從那之后他每天都去,還指定要她送酒,一來二去,大概兩個星期后,他當真把她調到了洛川市最奢華的商場,做了一名客服,然后一路晉升,竟然做到了經理,他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地下情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更是她的貴人。不僅讓只有高中學歷的林小雅有了體面的工作,還在洛川市扎下了根,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車子,雖然這些都是他送的,但也算是從偏遠的農村成為了人人羨慕的成功人士。她懂分寸,知進退,在一起十年,從不給他找麻煩,他們還有一個五歲的女兒林雪。他想著想著,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由得加大力度,仿佛在克制住什么。可終究還是沒有克制住,眼淚像斷線的水晶似得滾落下來,他舍不得林小雅,更舍不得他們可愛的女兒。
當他打開那扇熟悉的門時,一股夏日的清涼氣息里,裹挾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瞬間將他籠罩,讓他煩躁不安的心得到那么一絲絲的緩解。他打開燈,玄關處,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和一雙小巧的兒童拖鞋整齊擺放著,拖鞋柜子上方,擺著上次一起帶女兒去看油菜花時,寫生的油菜花涂鴉油畫。開放式廚房儲物架上林小雅的碎花圍裙隨意搭著。
他走進客廳,打開暖黃色的壁燈,柔和的光暈打在淡藍色的布藝沙發上,隨意扔著幾個卡通抱枕。他抱起沙發上的卡通枕頭坐下,怔怔地看著對面32英寸液晶電視上方,零星地掛著小雅與林雪的成長照片,還有他們三人的唯一張全家福。
比起偌大的騰宅,這整套房子都不過只有騰宅客廳那么大,卻布置得溫馨而整潔。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掏出打火機,點燃手中的香煙,指尖在煙蒂上來回摩挲,白煙在他肩上裊裊升起。星星點點的紅光印照著他憂心忡忡的臉。
林小雅聽到屋內怎么又突然有動靜,睡眼朦朧地她從臥室走出來,淡粉色的睡裙隨著她慵懶的步伐輕輕擺動,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幾縷發絲垂落在嘴角處。當她看到沙上坐著騰一航時,愣住了,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揉了揉眼再次睜開,騰一航卻實坐在沙發上,一個人落寞地抽著手里的煙。他并未意識到林小雅已經站在門口看著他。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前,坐在他大腿上,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發絲間的茉莉香縈繞在騰一航鼻尖。“老公,這么晚了,你今天怎么過來了?看你不對勁,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她輕柔的聲音中滿是關切,如同春日里的微風,輕輕拂過騰一航濃愁的心。
林小雅見他沉默不語,繼續說道:“老公?”聲音里帶著睡意的軟糯。她伸手輕輕摘掉他指間的煙,放在煙灰缸里按滅,“又抽這么多,對身體不好。”她的掌心貼在他臉頰上,帶著她獨有的體溫撫摸著他胡子拉碴的臉,把嘴唇貼在他的額頭上,撒嬌道:“老公,這是怎么了,可別嚇我!”
騰一航喉結滾動,雙手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將臉埋進她頸窩。這里是他十年來的避風港,每當在騰家的勾心斗角和吳玉紅的冷嘲熱諷中傷痕累累時,他總會躲進這個狹小卻溫暖的空間。可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像個竊賊,偷走了這份純粹的美好。
“小雅...”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和吳玉紅攤牌了。”林小雅身體一僵,隨即輕輕嘆了口氣,手指梳理著他凌亂的頭發:“我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她...鬧得很兇?”
騰一航想起祠堂里父親冰冷的目光,吳玉紅歇斯底里的尖叫,還有吳家滿地狼藉的場景,胃里一陣翻涌。“她幾乎掏空我所有的財產,和外面的男人鬼混...”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我今天差點就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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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雅猛地推開他,眼神里滿是震驚與心疼:“一航,你別沖動!萬一真出了事怎么辦?”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雙手捧住他的臉,“不管發生什么,咱們都要冷靜。”
林小雅慌亂中猛地一推,騰一航受傷的背重重靠在沙發后背上。鉆心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喉間不受控制地迸發出一聲慘叫,冷汗直冒,緊接著倒吸一口涼氣。林小雅被他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不知所措,眼中滿是驚恐與自責,雙手下意識地拽過他的身體,看著衣服上印著早已干涸的褐紅色血漬。她輕輕解開他的襯衫紐扣,扒下衣服,查看他背上的傷勢。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條條被拐杖抽打成二指寬的血紅印子,有的地方甚至皮開肉綻,觸目驚心。林小雅的指尖微微顫抖地撫摸著他背上的傷,眼眶瞬間蓄滿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地問道:“這……這是怎么弄的!一定很痛吧?是不是在騰家,他們對你動手了?”
騰一航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開口:“今天在祠堂,被我父親用拐杖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