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shí)的血月將沈府祠堂染成一片猩紅，月光從窗欞裂縫刺入，在青磚地上割出狼牙般的碎影。沈清梧的指尖撫過暗格中的嬰孩襁褓，靛藍(lán)裹布上北狄狼頭圖騰的繡線泛著幽綠磷光，內(nèi)襯卻露出一角泛黃的「圣女血契」——羊皮卷上用鳳凰血寫著「以子為祭，換蕭氏百年氣運(yùn)」。

    蕭執(zhí)的劍尖挑開襁褓夾層，一簇銀鈴鐺滾落，鈴舌竟是半截人指骨。清梧捏起鈴鐺冷笑：“十年前換子盟約的信物，竟是我胞弟的指骨？”鈴鐺內(nèi)壁刻著「癸未年驚蟄」的日期，與青銅鼎女尸腕間銀鐲的刻痕嚴(yán)絲合縫。

    祠堂梁柱突然簌簌落鹽，鹽粒遇月光凝成北狄文字「弒」，如毒蛇盤踞地面。蕭執(zhí)猛然攬住清梧的腰向后疾退，云山錦袍翻卷如盾，擋下三支破窗而入的毒箭。箭尾綁著的靛藍(lán)布條浸透糖霜，遇血即燃，火焰竟凝成鳳凰泣血圖。

    “大婚前三日，”蕭執(zhí)咬破清梧指尖，蘸血抹過箭鏃。毒液遇血凝成赤紅喜糖，被他含入口中，“有人等不及要喝合巹酒了?！彼嗉饩碜咚父寡?，喉結(jié)滾動(dòng)間，糖霜融成一線金絲，順著喉管沒入心口蓮紋。

    清梧的銀鐲突然鎖緊，鐲面并蒂蓮紋裂開，露出暗藏的漠北七星圖。她反手扯開蕭執(zhí)衣襟，指尖按上他心口跳動(dòng)的金絲：“王爺這‘病’越發(fā)有趣了——玄甲軍的‘雁歸’毒，遇我的血竟成續(xù)命藥？”

    蕭執(zhí)低笑一聲，掌心覆住她手背，金絲順著血脈爬上她腕間：“沈姑娘若肯日日供血，本王這‘病’倒能裝一輩子。”

    鹽粒突然暴沸如潮，在供桌上拼出北狄三皇子的密令：「驚蟄子時(shí)，血洗合巹」。清梧的劍鋒劈開供桌，牌位碎屑中飛出十二只青銅蠱蟲，蟲翼振出藥王谷禁曲《鳳求凰》的調(diào)子。蕭執(zhí)揮劍斬蟲，蠱血濺上她鳳冠珠簾，竟腐蝕出「同生共死」的咒文。

    “聘禮到了?！彼堵渌虢刂楹煷蓜λ?，蠱血在銀鏈上凝成紅豆，“三皇子倒是貼心，連合巹禮的賀詞都備好了。”

    祠堂外忽傳來陸離的嘶吼，他撞開門時(shí)渾身覆滿鹽晶，掌心攥著半塊染血的合巹杯碎片——杯底刻著「蕭沈共飲，天下歸心」。

    亥時(shí)的沈府祠堂浸在血月下，清梧指尖撫過暗格中的嬰孩襁褓。靛藍(lán)裹布繡著北狄狼頭圖騰，內(nèi)襯卻露出半截藥王谷的「圣女血契」。蕭執(zhí)的劍尖挑開染血的棉絮，一簇銀鈴鐺滾落——與青銅鼎女尸腕間銀鐲的鈴鐺同款，內(nèi)壁刻著「癸未年驚蟄」。

    “十年前換子盟約的信物？”清梧冷笑，銀鈴忽地嗡鳴震顫。祠堂梁柱簌簌落鹽，鹽粒遇月光凝成北狄文字「弒」。蕭執(zhí)忽然攬她入懷，云山錦袍擋下破窗而來的毒箭，箭尾綁著的靛藍(lán)布條浸透糖霜，遇血即燃。

    “大婚前三日，”他咬破她指尖抹過箭鏃，毒液竟凝成喜糖，“有人等不及要喝我們的合巹酒了?！?br/>
    子時(shí)的合巹宴擺滿藥王谷蜜餞，清梧的鳳冠珠簾卻纏上蛛絲般的毒線。交杯酒入喉的剎那，蕭執(zhí)突然扣住她后頸，舌尖卷走她唇間毒血：“合巹酒該這般喝?！毖轫?biāo)骂M滴入酒盞，酒液沸騰如熔巖，映出窗外刺客扭曲的倒影。

    梅樹轟然倒塌，藏身樹冠的北狄死士喉間插著半截?cái)圄ⅰ乔嚆~鼎女尸的玉簪。清梧扯下鳳冠砸向地磚，珍珠崩裂處露出鹽晶拼成的漠北地圖：“三皇子連我的嫁妝都要偷？”

    蕭執(zhí)的劍尖挑起染血嫁衣，衣襟內(nèi)襯的藥王谷火絨忽燃，燒出「雁歸」配方的真正謎底：「以愛人之血為引，可焚盡天下劇毒」。

    丑時(shí)的星空裂開血色縫隙，清梧與蕭執(zhí)立于祠堂飛檐，腳下是熊熊燃燒的刺客尸骸。她腕間銀鐲鎖住他手掌，交融的血滲入祠堂匾額「鳳棲梧桐」四字，匾后暗門洞開，十二具靛藍(lán)裹尸懸掛如鐘擺，心口皆插著刻有「忍」字的銀鈴。

    “這才是真正的聘禮。”蕭執(zhí)扯落裹尸布，尸身右肩皆烙著鳳凰星軌，“十年前玄甲軍屠戮藥王谷的三百死士——你娘留給你的嫁妝?！?br/>
    清梧的劍鋒劃過他心口蓮紋，血珠濺上星軌圖騰，夜空陡然降下鹽糖冰雹。每一粒冰晶裹著火星，落地拼出「蕭沈共天下」的北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