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還在混沌的心臟身上看見了一抹仙氣。

    她想到那個(gè)在大殿上瘋癲扭曲的騰蛇，它一直叫囂著，說它已經(jīng)成仙了。

    騰蛇成了仙，混沌想必也是仙了。

    天道讓殺人無數(shù)的兇獸成仙，先是把它們接到天界，幫助它們逃脫神女在人間的追殺，然后又在她回來后，讓它們下凡回到人間作惡。

    她借著假隋憐的口，輕聲問床上的肉瘤：

    “你脫離人間已久，為何要來到尚書府做這些事？難道是老夫人的魂魄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肉瘤上忽然咧開了一張嘴。

    它一改先前對(duì)隋憐的畏懼，扯動(dòng)嘴角笑得貪婪又惡毒，卻說道，“我這是和她投緣，是為了幫她啊。”

    “都是她自愿的，當(dāng)初她還沒出嫁的時(shí)候，就是她自己做法求著我上她身的。”

    “被我吃掉的人就能成仙去天界，我這也是在幫她啊。”

    “神女，你自己去不了天界只能永遠(yuǎn)留在人間，你就不許這些渴望成仙的凡人去天界嗎？你這是在庇佑她們，還是在害她們？”

    “身為被百姓愛戴敬仰的神女，你怎能如此自私自利？”

    說到最后，肉瘤原本悶沉難聽的怪聲，悄然變?yōu)榱颂斓滥欠路鹩肋h(yuǎn)含著無限慈悲的偽善口吻。

    巷子里，隋憐的眸光幽冷如紫色的冰凌。

    君長玨無需問她什么，一看她的神色便知又是天道作祟。

    尚書府內(nèi)，天道的聲音消失后，附在汀蘭腿上的肉瘤就又變得老老實(shí)實(shí)，安靜如雞。

    假隋憐忍不住伸手想戳一下，被假墨漪眼疾手快地按住。

    “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