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海猛地一拳錘向腦殼邊上的墻板，嚇呆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在一旁生氣的趙林，“爸，你的頭不是驢……啊不對，您千萬別這樣！您現在腿傷成那樣，要是頭腦有問題，我們以后靠誰來養活家里照顧王姐啊？”

    吳大海聞聲僵硬住撫額頭的手，驚訝地看向兒子。天吶，又是這個“王”字！

    幾句話不提“王”，你會死？

    想到這，吳大海氣得直翻白眼卻又不忍離去，只能看到瘸腿的兒子關切的樣子再次軟了心。“兒啊，你能不能暫時不要提‘王姐’的名字，咱好好談兩句。”

    看著有些癲狂的父親，趙林不自主地點頭同意。

    室內片刻安靜，幾分鐘過后，吳大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之前那問題還沒完，你和陳建國交惡得到的好處是什么？”

    正要辯駁的趙林，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點，立刻消沉下去。

    吳大海見狀接著追擊提問：

    “劉大力跟著陳建國，在廠里成了糾察組長，在外面是老二叔父，衣食無憂，晚上還能與共享，你羨慕嗎？”

    提到這一點，趙林不得不低下頭，默認這個事實。

    見趙林的態度，吳大海乘勝追擊：“看看閆家的兄弟仨，從前怎樣你也清楚；如今他們過上了好日子。昨天還有兩媒婆為閆家老大上門相親。聽說閻大爺當時那股自信勁，差點用大喇叭宣布只有城里閨女能配他兒子。這就是因為依附了陳建國，你既然明白跟他對著干沒有任何好處還為什么不愿服軟？從剛才接觸看出來，我覺得陳建國并不那么小肚雞腸。”

    講了半天吳大海終于感到口干舌燥，走到桌上猛喝水直至見底才狠狠擱下杯子，轉身回到兒子面前。

    看到趙林沉思，心中暗感欣慰。浪子回頭未嘗不可。

    “兒子，若是你覺得低頭沒面子，我愿代

    經過一陣子，張大勇緩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現在和林柱討論陳小燕的事情只能適得其反。因此，他認為當前最重要的是先緩和林柱與高建軍之間的關系。

    于是，張大勇走過去，在林柱身邊蹲下，表情復雜地說：“柱子，你心地善良，容易被別人左右。陳小燕的事情我們可以以后再商量。”

    “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高建軍那邊，他是廠里的總工程師，本事很大也很有地位。和他作對對你沒有好處。聽我一句勸，向他低個頭，多交流。或許他會高興并把你調到食堂工作，這樣生活不就好起來了么？”

    “以你的能力，如果得到高建軍的支持，不出兩年就能當上食堂主任，時間長了甚至能成為后勤處長也不一定。”林柱低著頭，依然不表態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