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們對兔女俠口中的哥哥還將信將疑，但看到這個燒雞后便信了大半，侍冬好奇問道：「你哥哥現在在哪？」

    「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混吃等死。」兔女俠唉聲嘆氣：「他真的太不懂事了。」

    你真的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主仆三人腹誹不已。

    「還有多的燒雞嗎？」藥師愿忽然問道。

    兔女俠點點頭又掏出一只燒雞，藥師愿將燒雞分成兩半，一半遞給舞秋侍冬她們，「吃吧，狼肉沒鹽又沒油水，吃這個才能補充鹽分。」

    舞秋連忙擺手：「不用，小姐，我們已經飽了——」

    「不要拒絕，這里距離蜀道山還有一天路程，明天的早飯和午飯我們肯定都得吃兔女俠的，難道你明天也不吃嗎？我可沒興趣吃狼肉。」藥師愿轉頭看向兔女俠：「客氣的話說多了也累，謝了。」

    「大姐姐，我喜歡你。」兔女俠直言不諱：「我哥說過，能坦然接受別人的善意也是一種自信，你是很自信的人。」

    「與其說自信，倒不如說我能保證自己以后能十倍報答你。」

    藥師愿坐下來啃著雞腿，絲毫沒有作為國公貴女時的端莊優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自然灑脫：

    「舞秋侍冬也是很好的人，她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償還你的恩情，因為你已經幫了她們太多……恩情就像是債務，沒有人喜歡欠債，對她們來說接受你的食物就等于在本來就還不完的債務上再添一筆，會令她們很難受。」

    舞秋似乎想解釋什么，但藥師愿看了她一眼，她便閉上了嘴。

    「所以我才會說由我來償還，因為我還得起，恩情對我來說不是債務，而是跟你這種天才聯絡感情的方式。」藥師愿說道：「能欠下未來筑基強者的恩情，我非常榮幸。」

    「哼哼，我哥求到我頭上的時候也會這么贊美我。」兔女俠非常滿足：「我還以為大姐姐你是那種不會討好別人的性格呢。」

    「我也是會討好別人的，只是大多數人都不值得我討好罷了。」藥師愿頓了頓：「我以前是晉國公藥師摩柯之女，長安繡衣衛督主，過去十幾年我父親大權掌握，我自己又天資聰穎，從小到大就沒有幾個人能讓我欽佩，入目全是阿諛奉承之徒。」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雖然半數繡衣衛叛變，但依然有忠于我的人連夜趕過來報信，我才能趕在圍剿之前逃出軍鎮。但更多人是見風使舵，見晉國公府敗落立即落井下石，甚至假以幫助之名設伏我等，恨不得親手抓獲我這個晉國公之女作為他們榮華富貴的臺階……世態炎涼，竟至如是。」

    說到后面，她的聲音充滿悲涼，在森林里化為長長的嘆息。

    「小姐……」舞秋和侍冬心有所感，忍不住輕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