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把頭發從沖鋒衣領子里撥出來的隨乘但笑不語，整理好頭發把游弋的高中校服沖鋒衣拉鏈拉到了頂，在鏡子面前整理下擺，轉頭狀若無覺地對游弋說：“走吧。”

    “就……就這件？我還有別的，你要不再看看？”游弋扒著自己拉開的衣柜門，結巴癥狀比剛剛更甚。

    隨乘展開手臂把自己身上這件游弋穿過三個冬天的校服展示給他的主人看，胸口的校徽甚至還做成了反光的，格外醒目：“怎么了，不好看？我覺得還不錯啊。”

    “好看……比我穿著好看。”游弋重重點頭，隨乘不等他的“但是”：“那就出發。”

    .

    車上開了空調，隨乘躺在座位上，身上還披著那件校服。

    這件校服，游弋再熟悉不過。

    高一那陣全市的學校幾乎都興起了這樣的風潮，給學生們通通訂上了深色的沖鋒衣，完全不在意他們的城市其實是沒有穿沖鋒衣的天氣的，直到他穿著這件校服走在六點過天還沒亮的上學路上時，才明白了學校的用心。

    總之，大半個冬天游弋都是穿著這件沖鋒衣度過的。

    運動服一樣的款式，防雨防風還保暖，穿著輕便得不耽誤跑操和爬墻，還不擔心弄臟。

    被他穿了三年還是完整的，媽媽當成青春紀念一樣和他的高三筆記本一起收得很好。

    當然也穿著去上過公司的舞蹈課，坐在間隙的時候坐在鏡子前面聽了很多遍隨乘的歌。

    而現在，這件衣服就穿在隨乘身上。

    繡著他年級班級名字的標簽剛剛刮過隨乘的脖子，被他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的摸過去，現在好好貼在隨乘圓領薄衫下分明的鎖骨之間。

    .

    大概是這樣的夜空確實沒甚趣味，隨乘已經閉上了眼睛，車內昏暗，即便是這么近，游弋也無從分辨他到底睡著沒有，只有微弱的光大在他剛剛肖想過的瑩瑩鎖骨上。

    游弋深吸一口，有些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