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喧囂和城外的死寂,形成了鮮明了對比。 一墻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杞縣監牢之中,昏暗潮濕。 橘紅色的燈火在黑暗之中幾乎微不可聞,元宵節假,只剩下兩名獄卒值守在監牢內。 說是值守,不如說是在玩樂。 桌面之上是酒樓送來的酒菜,兩名獄卒正慢條斯理飲酒吃菜,笑談著近來的收獲。 除此之外,監牢的內部則是一片寂寥無聲。 李信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凝視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歲九寒冬,單薄的囚衣如何能夠擋住寒冷的侵襲。 但是身體的寒冷,卻不及李信心中一半的冰寒。 “為什么……”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李信的眼眸毫無神采,恍若幽靜的深潭。 李信想不明白,為什么世道竟是這般的令人絕望。 旱蝗連綿,顆粒無收,卻賦稅益重。 千里赤地,餓殍遍野,卻無人管領。 那些往日里自詡為百姓之父母的宦戚權貴,此刻卻是高高在上驕奢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