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境界，對于彼岸存在來說，同樣是如若天方夜譚的事情。

收割香火，如斬人左膀右臂。

臂膀可重生，香火可再來。

但收割境界，卻如抽魂煉魄，生吃啖盡，一點活路都不給留。

這樣的對手，論誰遇到了，都會極為頭疼。

羽人族發生的一切，也是讓古夜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聽到牧影宗的情報后，親自趕來這遙遠的東域。

“白神道友可推想得出此人的目的？”

極日妖皇問道。

他也是因為得到了萬妖海探子的情報，特意趕來東域，結果遇上了古夜。

“不太清楚，或許不只是為了提升修為。”

“若只是為了提升修為，此人直接吞噬了羽人族便可，何必要多此一舉，大費周章將他們的境界割下？”

古夜微微搖首，心中同樣疑問重重。

“此言不錯。”

極日妖皇點了點頭，鄭重道：“不管此人的目的如何，都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他若是敢對羽人族下手，白神道友的南域和本皇的萬妖海，恐怕也會被其盯上。”

古夜默然。

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

在他眼里，動手屠滅羽人族的那位，已經躍升至他心中整個南滄古國的頭號危險人物，比之巫蠻老祖都要更甚三分。

最起碼，巫蠻老祖的實力和來歷，他是知道的。

可這一位，卻是毫無頭緒，甚至于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實際上。

他比那位南滄老皇叔都要更早一步到來，偷偷從天羽山上取來了幾具羽人族尸體吞下。

不知是這些羽人族死去太久，承載著記憶的魂魄已經散盡，又或是動手之人暗中做了什么手腳，抹去了有關自身的一切。

“亂冰海戰事爆發不久，南滄皇室便已經開始搬出這樣的底蘊人物了，看來亂冰海帶來的壓力也是不小。”

注視著天羽山中的那道老邁身影，古夜開口。

“亂冰海地域特殊，通年極寒，廣泛程度卻不比滄海小多少，涌現出幾個強大的生靈種族，自是能夠對南滄皇室產生巨大威脅。”

“單憑這樣氣血衰敗、茍延殘喘的幾尊老家伙，想要平定外患尚且不易，而今內亂又是愈發兇猛。”

“現在的南滄皇室，唯一讓人忌憚的地方，便是滄祖留下來的后手了。”

極日妖皇搖了搖頭，似乎對南滄皇室并不看好。

氣數將盡，絕不是說說而已。

這個古老國度現在雖仍頑強，其實不過是垂死掙扎。

“此言倒是不錯。”

古夜認可對方的說法，目光變得悠長了許多，讓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極日妖皇同樣藏著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