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啊?！辈苤蚁肓讼?，道：“馮家這些年在京城風(fēng)頭無兩，馮家還有兩位公子正在國子監(jiān)讀書呢?！?br/>
“您可知道馮卓的后續(xù)？”

“當(dāng)然知道啦?！辈苤倚Σ[瞇道：“如果我沒猜錯，您說的想必應(yīng)該是馮卓在甘州棄官為寇后的事情吧？”

珠珠點頭，“嗯嗯?！?br/>
曹忠對這事兒可是耳熟能詳?shù)煤?，那段時間來書鋪的學(xué)生們，五個人中總會有三個人會說到這件事。

他道：“那時候可是給馮家鬧了好大一個沒臉，馮家兩位小公子都被笑話了，聽人說馮卓已經(jīng)被趕出馮家，不管那件事是真是假，是馮卓真心還是被迫，反正對馮家來說就是一次顏面掃地?！?br/>
雖然珠珠已經(jīng)聽過一次馮卓的下場，再聽還是覺得解氣。

“那馮家的馮青呢？”

“馮青？你說他啊，他死啦?！辈苤夷挲g大了，有些事情想的要慢一點，想了會兒才道：“好像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馮家為此大半喪事，可馮青年紀不大，也未成親，馮家大張旗鼓為他治喪，又被御史彈劾啦?！?br/>
珠珠偷偷看了商陸一眼。

商陸捏住她的手，讓她繼續(xù)聽曹忠說話。

曹忠覺得這樣一個一個和他們解釋有些麻煩，就把馮家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馮令堂馮大人如今官至吏部尚書，位高權(quán)重，很得皇帝信任，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寵臣，可他啊......哼，老奴雖學(xué)識淺薄，見識有限，可也覺得他就是一個佞臣，否則何至于偌大一個京城，馮家人出行還有官差強迫清道，馮家公子傷了百姓，百姓們還上告無門?！?br/>
“那就讓他們這么囂張下去？沒有人管嗎？”珠珠義憤填膺道。

“管？拿什么管??？”曹忠示意他們看看自己這間書鋪，“前些年，只因老奴這書鋪位置好，客人們都愛來，馮家公子一時覺得有趣，就險些將老奴這書鋪給搶了去，后來老奴沒辦法，還是去信求了公子才解決的?！?br/>
珠珠一手撐著下巴，“馮氏比崔氏、王氏、鄭氏等世家還要厲害？”

商陸：“當(dāng)今輕世家，因此提拔馮氏等人與舊士族對抗，但養(yǎng)的太過，養(yǎng)成了這些人貪婪的性子。”

珠珠若有所思。

曹忠連連點頭，“世家門閥至今依然枝繁葉茂，我家公子雖然也出自世家，卻并不認同世家過多插手朝政，一把椅子坐不下兩個君王，而馮家真的德不配位啊?！?br/>
珠珠猶豫了下，又問：“不知您可還記得八年前的科舉舞弊一案？”

“喲，八年前啊，那時間可就太長了?！辈苤阴久甲屑毸妓?。

八年前。

八年前的馮家還不像如今這么囂張。

而八年前的國子監(jiān)，八年前的官場，似乎的確有一場轟動。

科舉舞弊，那是幾十年都未必遇上一次的事情啊。

曹忠記得這件事，但具體的人還要想一想。

珠珠幫他回憶，“八年前那次科舉共取士二十八名，進士考前有通榜，當(dāng)年通榜前三十名里面有位叫白前的考生，他的文章排名第二十五，進士科的總排名是二十三，所以成功獲得進士頭銜?！?br/>
“但就在他通過吏部考試選官回鄉(xiāng)后，京中卻爆出了科舉舞弊的消息，而報案者是他的同窗，一個名叫賈科的人......”

隨著珠珠的提醒，曹忠漸漸想起了整件事的脈絡(luò)。

“對，對，是有這么回事兒。”曹忠眼睛亮了，轉(zhuǎn)而又疑惑，“小娘子，你竟然也如此清楚這件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