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緩腳步,站在門口看了幾眼。 皇后娘娘強撐著病體坐了起來,隔著帳子給張大伴交代了幾句話。 娘娘聲音極輕,輕到只有張詠一個人能聽到。 張詠的臉色卻瞬間變了。 極其慎重地說了句:“娘娘放心。” 張詠腳步匆匆大步離去,連看都沒看孟岳一眼。 …… 蘇晚晚休養了兩天果然好多了。 只是精力依舊不濟,奏折就都轉到了司禮監。 大臣們對此怨聲載道。 尤其是一樁關于兩浙鹽課核查的案子更是把柳溍又推上了風口浪尖。 鹽課素來是肥差。 這樁鹽課核查把先帝時至今的虧折款項全都列了出來,令上至巡鹽御史下至判官盡數賠償。 最高的需要賠償九千多兩銀子,最低的也得賠一百多兩銀子。 涉案的兩浙轉運使楊奇已死,其妻申訴家貧,寄居在親戚家,請求憐憫寬恕。 柳溍的答復是必辦不宥。 追討銀兩之人把楊奇一個已經賣到富戶的孫女兒給抓了回來,另外嫁給肯出錢的人家,才湊足了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