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一眼錢檸,行禮道: “啟稟皇上,戶部上了奏折,近五年九邊還有折糧、折草、戶口食鹽、農民贓罰鹽及帶運馬草、麥、鈔、布,折銀兩共五百十三萬兩,宜一并稽核。” 他知道這個錢檸。 憲宗時云南鎮守太監錢能的養子。 錢能在云南大肆斂財引得天怒人怨,經歷過多次彈劾卻屹立不倒,后來被調到南京任閑職養老,就是錢檸這個養子給他養老送終。 憑著錢能的余蔭,錢檸也襲了個錦衣衛百戶的職位。 這幾年在京城摸爬滾打,居然都混到皇上跟前得到青睞,是有幾分能耐。 蘇晚晚臉色微變。 戶部居然也來插一腳。 也能理解,內府十庫里有六庫都是戶部參與監查。 多年勾結下來,怎么可能干凈? 陸行簡沒有說話,只是把弓拉至滿月狀,瞇了瞇眼瞄準靶心,松手,手中的箭矢飛出。 正中靶心。 柳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抬頭悄悄打量皇上的神色。 皇上剛才凝神瞄準的時候,下頜線繃得很緊,臉色分外冷峻。 難道是不同意? 他心里打起了鼓。 如果不同意,那用什么法子打消皇上徹查內府十庫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