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比三年前少了幾分少年的青澀桀驁,多了幾分剛毅沉穩。 自古勛貴之家的承爵之爭血腥而殘忍。 “立嫡立長”是千百年來大家都認可的規矩。 她名下的兒子占著嫡出的名義,卻實際上也只是個庶子。 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庶孫,和一個正年輕的庶長子,急于振興門楣的魏國公自然知道選擇哪個。 只有她婆母魏國公夫人不甘心,一直不肯消停,庶子沒有她的血脈,庶孫卻有。 陸行簡漆黑的深眸望進她那雙水汪汪的杏眼里,只看到一片冷漠與疏離,還有淡淡的警惕和忍耐。 再沒了之前的嬌羞與閃躲,和動情時偶爾流露的愛意。 三年時光過去,兩人之間早已是滄海桑田。 無論是愛還是恨,在她這里,好像都不存在一點點痕跡。 她梳著婦人發髻,生了孩子,身上有層看不見的盔甲。 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安靜羞澀得不敢與自已對視的少女。 過往,真的已經翻篇。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 沉默。 可怕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輕啟薄唇:“好。” 臉上帶著淡淡的倦意,往旁邊微微側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