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嘆了口氣，說道：“你還不懂嗎？現在留在襄樊的，都是主張降曹的，既然我們想投降曹操，他正好遂了我們的愿。”

    “可是，就算我們想投降曹操，那也是因為曹操勢大，若是劉玨能擋住曹操，我們也會全力支持他的。”

    蔡瑁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有些苦澀，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

    蔡氏、蒯氏好歹是荊襄望族，他蔡瑁手上還有三萬兵馬，劉玨卻是說走就走，根本就沒把他看得有多重。

    這讓蔡瑁覺得很不是滋味。

    蒯越搖了搖頭，說道：“劉玨和劉表不同，他更年輕氣盛，眼里揉不得沙子。你難道沒有注意嗎，劉玨自從執掌荊州以來，雖然沒有打壓我們，卻也和我們涇渭分明，他討論任何重要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找過我們，包括這些降曹的人。”

    “簡單點說，劉玨自從知道我們的打算，就已經把我們排除在外，他的心腹是諸葛亮、龐統這些人，而不是我們，沒見到黃承彥、龐德公都南遷了嗎？”

    “劉玨之所以把我們留在這里，是因為知道我們一定會降曹，但是曹操絕不可能容忍我們繼續留在荊州，一定會讓我們舉族遷往北方，若是他能夠擊退曹操，把整個南郡奪回來，到時荊州也就沒了蔡氏和蒯氏。”

    “總之一句話，劉玨是想借曹操的手，把蔡氏、蒯氏從荊州抹去，那樣等到他以后回來，荊州就真正掌握在他的手中了，而我們對他來說就是障礙。”

    “劉玨他……他就真的那么有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擊敗曹操？”蔡瑁的心里有些難受，心里有種莫名的滋味，說不清楚是后悔還是什么。

    “這個我不敢說，但是事在人為啊，何況他退守長江以后，江東肯定無法淡定，屆時就是他和孫權結盟，兩家共同抗曹的局面。”

    蒯越嘆了口氣，說道：“劉玨手里有十萬大軍，又有諸葛亮、龐統輔佐，再加上一個孫權的話，兩家足夠和曹操分庭抗禮，何況還有長江天險，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蔡瑁聽到蒯越的分析，心里更加的難受了，其實他也不得不承認，劉玨比劉表更值得輔佐，但是為了蔡氏考慮，他也只能做出降曹的抉擇。

    畢竟蔡氏這么多人，蔡瑁不敢去賭啊，要是一旦賭輸了，對蔡氏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蔡瑁是劉玨的舅舅，并且還把女兒嫁給了他，如果沒有蔡氏掣肘，如果他不是蔡氏的掌舵人，他也會全力支持劉玨。

    蔡瑁忍不住嘆了口氣，明明降曹的機會就在眼前，但是由于劉玨的不屑一顧，讓他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蒯越看著蔡瑁，很淡然地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我也都一早做出了抉擇，現在也沒什么好后悔的，我們只需要等曹公到來，然后再獻上襄樊，那就是獻土之功，曹公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

    蔡瑁點了點頭，說道：“異度你說的對，事已至此，也什么好后悔的，我們就和其他人商議一番，然后向曹公遞上降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