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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吵吵嚷嚷中,也有人低聲發出質疑:“以虞師兄的實力,他應當沒辦法一口氣接下眠雪十六劍的全部劍招才對......”
于是又有人猜測道:“我倒是覺得,沈師兄好像是為了將這套劍招完整地展現出來,故意收了力,這才恰在斬出第十六劍時,將虞師兄的本命劍擊落。”
“這么看來的話,說不定沈師兄是知曉了我們這些師弟師妹想看,才故意施展出來的。”
在這一聲聲的討論中,云挽想起了與沈鶴之分別時,他與她說的那些話。
所以......是因為她說想看,他才真的使出了這套劍招嗎?
云挽的呼吸突然有些混亂,她反應了好半天,伸手觸上臉頰時,竟覺入手一片燥熱。
擂臺旁的執事堂弟子終于高聲宣出了比試結果,坐于最前方的崔檀昭卻猛地站了起來,她指著沈鶴之怒道:“你什么意思!”
沈鶴之偏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崔檀昭不依不饒:“你明知道虞師兄是我的同門師兄,是我父親的首徒,你還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故意展示你的眠雪十六劍來羞辱他!”
沈鶴之沒接她的話,虞驚意卻微微皺眉:“崔師妹,是我技不如人......”
“你閉嘴!”崔檀昭打斷了,繼續瞪著沈鶴之,“就因為我今日與你說了幾句重話,你就要做出如此行徑嗎!沈鶴之,你當真要對我這般無情?!”
他們本就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如今突然爭執起來,四周圍觀的弟子自然小心翼翼地看起了熱鬧。
云挽聽到有人低聲道:“我聽聞虞師兄和崔師姐原本是有婚約在身的,大長老收虞師兄為首徒,便是希望虞師兄日后能照拂崔師姐,誰知崔師姐卻一心追著沈師兄跑,倒是沒想到今日他三人會突然吵起來。”
又有人小聲道:“想想也是,沈師兄處處比虞師兄好,若我是崔師姐,我也選沈師兄。”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崔師姐可沒得選,沈師兄對她根本無意......”
擂臺之上那名負責維護現場的執事堂弟子顯得有些尷尬,他左右看看,愣是沒敢上前勸架。
沈鶴之微垂下了眼睫,避開了崔檀昭的鋒芒,他根本沒打算與她相爭,甚至沒有一句解釋,只抬腳走下擂臺,冷漠地從她身旁經過。
“沈鶴之!”崔檀昭在他身后叫他,青年卻只微停了一下腳步,便頭也不回地向武道場外走去。
人群紛紛散開,硬是給沈鶴之讓出了一條路來,于是轉眼間,他便在眾人的注視下,消失在了武道場,與過往的每一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