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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一手扶住了凌蘇蘇的肩,另一只手輕一拂袖,看似輕飄飄地一擋,卻發出了劇烈的碰撞聲。
云挽只覺虎口一麻,隨后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從四肢百骸傳來。
沈鶴之其實并未對她使出攻擊的手段,只是用靈氣擋住了她的攻勢,但她這一劍刺得太實,她自己又努力地想將劍收回去,根本沒有設防,在這強烈的反震力道下,她手中的忘悲劍竟發出了一聲悲鳴,緊接著便寸寸碎裂。
殘劍碎片四射飛出,在云挽的臉頰上擦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她整個人也被這股力道震飛,重重跌下了鯉躍臺。
異變發生得太突然,臺下一片唏噓。
云挽掙扎著撐起身,卻狼狽地吐出了一口血,她的本命劍......碎了。
四周一片寂靜,這一幕實在慘烈,靈劍與劍主向來血脈相連,本命劍碎裂對于每一位劍修而言,都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噩夢。
疼痛令云挽的視線變得模糊,她顧不得其他,只顫抖著伸出手,想將落在身旁的殘劍撿起,手指卻恰點在了那個印刻于劍身的“悲”字之上,原本的“忘”字已徹底碎裂,于是這剩下的殘劍上便只留下了“悲劍”二字。
一滴濃郁的血落下,在潔凈鋒利的劍刃上暈開。
沈鶴之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忘悲劍如凈水枯頹,宜守不宜攻,恰與你的劍意相沖,若不能正確使用,必會兩敗俱傷。”
原來兩敗俱傷便是這個意思......
云挽又吐出了一口血,模模糊糊間,她就看到那個人從臺上躍下,向她而來。
她視線朦朧,竟難得地在沈鶴之眼底看到了許多情緒,似是震驚,又像是懊惱,仿佛還帶了幾分驚惶。
她的劍會碎本也不能怪他,可云挽還是覺得委屈,委屈得幾乎想哭,又或許那份委屈,并不僅僅只是因為劍碎。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只覺自己被人輕輕抱了起來,那人似是對她說了什么,她卻再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