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紫沁收回了手，理了理衣袖，“以玉成王的脾性，若聽進了你的話，勢必會下功夫，那其他見風使舵的人都不可能輕松了。”

    “長姐，我也不輕松。”方紫嵐撒嬌似的湊了上去，“你看我每天練劍多辛苦。”

    去請溫崖的宮女就苦著一張臉回來了，“娘娘，溫先生今日不在宮中。”

    “什么叫做不在宮中？”方紫沁驟然冷了臉，“陛下親下口諭，命溫先生醫治嵐兒，不得有誤，他怎么敢離宮？”

    宮女小心翼翼道：“娘娘，宮外的玉寧王殿下突發惡疾，王妃嫵青郡主一早便跪在皇城門前哭訴，求陛下下旨，派一位太醫大人過府診治。”

    “既然如此，為何偏偏是溫先生？”方紫沁近乎質問，宮女紅了眼眶，“玉寧王妃說她家王爺的病一向由溫先生診治，醫者理應對自己的病人負責，哪有隨便換個太醫的道理？”

    方紫沁一怒之下摔了案上茶盞，“豈有此理，他這是……”非要嵐兒死不可嗎？

    礙于有宮女在旁，后面半句話方紫沁并未說出口，可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盞將她的心緒暴露無遺，宮女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宮女話音還未落，就見方紫沁轉身走了進去，一字一句不怒自威道：“阿宛姑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娘娘……”秋水難得見方紫沁這副模樣，莫名地慌了神。

    “沒聽到本宮說什么嗎？”方紫沁聲若寒霜，眾人紛紛退了出去，只有阿宛仍坐在方紫嵐的榻邊，頭也不回地問道：“皇后娘娘有話不妨直說，我此時不能分心……”

    “溫先生，不能過來了。”方紫沁截住了阿宛后面的話，“阿宛姑娘，我只問一句，若你出手，嵐兒能有幾分活的可能？”

    “皇后娘娘，您說什么？”阿宛怔怔地回過頭，懵然無措道：“我師父他……”

    “本宮最后問一遍，若你出手，嵐兒能有幾分活的可能？”方紫沁提高了聲調，阿宛緊咬雙唇，“我……”

    方紫沁大步流星地走到阿宛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你給本宮聽好了，今日鳳儀宮中如果沒有傳出嵐兒轉醒的消息，那么便要抬出去兩具尸體。”

    “兩具尸體？”阿宛呆呆地重復了一遍，猛地反應了過來。

    方紫沁的意思是，今日若方紫嵐醒不過來，她便要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