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僭越。”水仙微微垂眸，禮數(shù)周全，聲音清亮坦蕩。

    “只是在宮墻外候著貴人召見時，無意間聽得這姑娘聲聲哀泣，凄慘異常，實在不忍。”

    “循聲而來，卻撞見這老嬤嬤正行此等陰私酷刑，以針扎人，手段狠辣，聞所未聞。妾身身為嬪妃，見宮中竟有如此苛待宮人之事，于心難安，這才出聲制止。”

    “是嗎？”，李貴人拖長了調(diào)子，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一寸寸掠過被水仙護住的香嵐，“你自己說說，李嬤嬤有欺負(fù)你嗎？”

    李貴人極為平淡的語氣，卻令香嵐抖若篩糠。

    香嵐膝蓋一軟，當(dāng)即跪倒，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

    “小主饒命！小主饒命！奴婢知錯了！都是奴婢的錯！”

    李貴人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俯身，狠狠掐起香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那張布滿淚痕的臉：

    “你這般演戲，倒像是我平日里苛待你似的。”

    香嵐對上那雙毫無憐憫的眼睛，渾身不受控制地一抖。

    她猛地轉(zhuǎn)向水仙，帶著崩潰的哭腔尖聲道：“常在小主！李嬤嬤沒有欺負(fù)奴婢！是奴婢蠢笨不堪，壞了規(guī)矩，嬤嬤才動手管教！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活該！”

    話音未落，她竟像瘋了一樣，左右開弓，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抽打自己的臉頰！

    “啪！啪！啪！”清脆又令人心悸的巴掌聲在庭院中央炸響。

    每一下都結(jié)結(jié)實實，香嵐慘白的臉頰迅速腫脹，鮮紅的指痕交錯重疊，嘴角甚至滲出血絲！

    “夠了。”

    水仙看著已經(jīng)破碎不堪的香嵐，心中怒火更盛。

    她并不怪香嵐。

    香嵐這分明就是被打怕了，打服了，無論李貴人以及這個狠毒的李嬤嬤做過什么，定然已經(jīng)將香嵐毀了大半，她已經(jīng)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