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將辭就像是沒聽見，行尸走肉般靠近林之景，最終還是看見了自己的臉。

    他顫抖著手覆上自己的臉，滿臉的絕望。

    葉希安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的季將辭，吶吶的喊了他一聲。

    “別看我。”

    他聲音干澀沙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溫潤。

    “你……”葉希安還想說什么。

    季將辭不等她說完，轉身就朝外面沖去。

    他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踉蹌，背影卻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決絕和恐慌，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

    “季將辭！”葉希安立刻就要追上去。

    薄景一把拉住她，眉頭緊鎖，聲音同樣有些沉：“你讓他一個人冷靜一點吧，說不定他馬上就回來了。”

    “放開！”葉希安甩開他的手，“他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他能接受嗎？要是你被毀了”

    容貌兩字還沒說出，葉希安就停住了話頭。雖然后面的話她沒說出口，但薄景懂了，臉色更難看。

    林之景推了下鼻梁上的銀絲眼鏡，鏡片反著光：“生命力損耗導致急速衰老，外貌劇變引發了嚴重的心理應激反應。他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認為自己失去了價值，尤其是配偶價值。”

    弋陽癟著嘴，天藍色的眼睛里蓄滿了水汽，聲音帶著哭腔：“季哥他看起來好難過……他肯定以為老婆不要他了……”，要是他那天沒了容貌，異能等級又這么低，那肯定是會被拋棄的吧，想到此，弋陽沒忍住紅了眼眶。

    葉希安聽到弋陽的話，心臟像是被攥緊了。“都是我的錯，”她聲音發顫，“如果我快點把他帶出來就不會這樣了……”

    “這不是你的錯。”林之景打斷她，“你們昏過去之后發生了什么？怎么這么久才醒。”

    那天他殺了那個雄性獸人，扭頭就看到了同時倒下去的季將辭和葉希安，當時他的心跳幾乎快要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