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把手抽了出來。

    “哀家也知道，其實哀家管不了那么多。不過，哀家是想著到了下面有臉見太上皇。”

    皇上嗤之以鼻。

    “這一點母后應該問心無愧了，”他倒是說了一句挺公道的話，“父皇想必也已經知道了你這些年對蕭瀾淵明踩暗護的事情，你還是有臉面見父皇的。”

    他越想越是生氣，父皇偏心，母后也偏心。

    “朕雖然不是你親生的，但是也算養在你膝下，這么多年來一直喊你母后，對你敬愛有加，你本該站在朕這一邊的不是嗎？朕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呢？”

    皇上看著太后，“你對父皇是一片真心，而父皇卻一門心思都撲在那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也得了父皇最重的偏愛，你不該嫉妒嗎？你不該恨著那女人，以及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孩子嗎？”

    太后以前倒一直是這么說的，所以讓他和皇后都相信了她。

    相信她真的恨蕭瀾淵。

    太后聽到這里輕聲笑了，這個時候她目光里反而涌起了懷念。

    “一開始，哀家是真的嫉妒她的，可是后來她救了哀家的命，而且也讓哀家知道，除了這京城，這皇宮，天下間還有那么多不一樣的山山水水和風土人情。她教會了哀家許多，才讓皇上分了兩分心思在哀家身上，讓我在這后宮里安穩地活了下來，坐到了太后之位。”

    當年，那個女人還很認真地問過她，想好了要過什么樣的一生沒有？如果想離開后宮，她可以幫忙。

    她當年的答案是，她要留下來，她的心愿就是陪在太上皇身邊，陪他一輩子。

    那個女人也幫她實現了這個心愿。

    她對那個女人，其實起不了嫉妒之心了，反而很感激。

    畢竟，陪在太上皇身邊的一直是她，她的心愿也僅是陪伴，不是要獨占。

    太上皇一國之君，就算是沒有那個女人，也會有別的很多女人的，那些女人可就是跟她斗得死去活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