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遠離渣男
深夜,一聲震耳欲聾的“嘩啦”巨響,猶如一道驚雷,將蘇晚從沉睡中猛地拽醒。那聲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驚悚,仿佛有人一頭栽進了水里。她瞬間清醒,心臟狂跳,裹緊身上的睡袍,赤著腳,小心翼翼地朝著落地窗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忐忑,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聲響震得凝固了。
后院的泳池在慘白月光的映照下,泛著青灰的冷光,透著徹骨的寒意。水面上,幾縷黑色水草肆意漂浮,宛如女人散開的長發(fā),隨著水波輕輕搖曳,更添幾分詭異。而池邊,佇立著一個身著白裙的身影。蘇晚定睛一看,竟然是林雪兒!她臉上掛著笑容,比頭頂開得正艷的梔子花還要燦爛,可在這怪異的氛圍里,這笑容卻透著說不出的違和與詭異。
蘇晚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手機在梳妝臺上劇烈地震動起來,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她趕忙走過去,看到是醫(yī)院發(fā)來的第三次胎心監(jiān)護報告。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總覺得黑暗中有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盯得她脊背發(fā)涼。
自那以后,蘇晚就被噩夢纏上了。每到半夜,鏡子總會無端蒙上一層水霧。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雙腳不由自主地浸在刺骨的水里,月光透過晃動的水波,在天花板上投下閃爍的光斑,恰似無數(shù)雙舞動的手,在黑暗中張牙舞爪。她想尖叫,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被無數(shù)慘白的手,緩緩拽進黑暗深處,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這是您的第三個孩子了?!贬t(y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語氣中帶著關切,“袁太太,目前胎兒的情況不太樂觀,從專業(yè)角度出發(fā),我建議您住院觀察,這樣能更好地確保胎兒和您的安全?!痹⒈蛭罩P的手猛地一僵,在簽字欄“家屬確認”那兒,墨水暈開一大團,像一朵沉甸甸的烏云。蘇晚默默盯著他無名指上那道淡淡的戒痕,那兒本該戴著他和林雪兒的情侶對戒,她輕聲說道:“立彬,不管怎樣,咱們都得為這個孩子負責?!痹⒈蛭⑽Ⅻc頭,聲音有些沙?。骸班?,我知道?!?br/>
三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監(jiān)控把一切都拍了下來。林雪兒落水瞬間,泳池邊的鐵藝欄桿莫名斷裂,她像斷了線的風箏,直直掉進水里。畫面定格那一刻,蘇晚的心也揪了起來。從那以后,林雪兒的影子就像幽靈,時不時在她生活里出現(xiàn)。
又一個深夜,蘇晚從噩夢中驚醒,一睜眼,就看見床頭鏡子里映出個濕漉漉的人影。白衣女人垂著頭,發(fā)梢不斷滴水,在瓷磚上慢慢匯成“償命”兩個血字。蘇晚驚恐地瞪大眼睛,等看清那張泡得腫脹的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正是相冊里笑起來甜甜的林雪兒,此刻,正用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盯著她隆起的小腹。蘇晚顫抖著聲音說:“雪兒,有什么事你就說,為什么要這樣……”然而,回應她的只有死寂。
月全食那晚,鏡中的世界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撕開。蘇晚眼睜睜看著另一個自己從鏡子里走出來,肚子平平的,就像少女時候。原本的泳池,變成一面巨大的青銅鏡,林雪兒的身影在無數(shù)鏡片里瘋狂穿梭,每個鏡片里,都是她不同的凄慘死狀:溺亡的她,雙眼圓睜,滿臉恐懼;剖腹的她,腹部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吊頸的她,舌頭伸得老長,身體在半空晃蕩……“你搶走的,該還我了。”無數(shù)個林雪兒同時開口,聲音像從地獄傳來,震得鏡面一道道裂開。蘇晚只覺下身涌出一股熱流,血滴在鏡面上,竟傳出嬰兒的啼哭,又凄厲又詭異。蘇晚哭著說:“雪兒,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這一切都是誤會……”
事情越來越邪乎,袁立彬?qū)嵲跊]了主意,對蘇晚說:“晚晚,我想請個風水師來看看,說不定能有辦法?!碧K晚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只要能解決這一切,試試也無妨?!眲e墅地窖里,檀香和腐肉味混在一起,熏得人直犯惡心。風水師穿著道袍,拿著羅盤,在泳池邊念念有詞,接著用朱砂畫了個八卦陣。子時一到,羅盤指針突然發(fā)瘋似的亂轉(zhuǎn),像被什么神秘力量操控。“水鬼索命,七煞沖胎?!憋L水師神色凝重,慢慢掀開池底排水蓋,二十一枚生銹的棺材釘,擺成個梅花陣,在昏暗光線下,透著股陰森勁兒?!坝腥擞面?zhèn)魂釘困住亡靈,又設招魂陣引它作祟,這是故意搞的鬼?!痹⒈蚵牭竭@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三年前那個雨夜的場景,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里不斷重播。那時,他在極度恐懼和絕望中,親手把桃木釘砸進林雪兒掙扎的手指。此刻,池水劇烈翻騰,無數(shù)青白的手從水里伸出來,攀上他的西裝褲腳。林雪兒那張腐爛的臉慢慢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說會永遠愛我……”聲音里全是哀怨和不甘。袁立彬淚流滿面,哭喊道:“雪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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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立彬像瘋了一樣,舉起鐵錘,拼命砸向池底。每砸一下,都帶著無盡悔恨和恐懼。鎮(zhèn)魂釘裂開瞬間,一股又腥又臭的血霧“騰”地冒起來,彌漫在整個泳池上空。林雪兒的靈體在月光下慢慢變得透明,就在要消失的時候,她突然看清男人手腕上那道舊咬痕——正是當年自己發(fā)瘋時留下的,她自嘲地尖笑著。
林雪兒的靈體消失后,池面漸漸恢復平靜,就像啥都沒發(fā)生過。蘇晚站在窗前,望著平靜的池水,淚水模糊了雙眼。這場噩夢,終于結(jié)束了,可那些傷痛和秘密,永遠刻在了她心里。袁立彬癱倒在池邊,眼神空洞,像丟了魂兒一樣。
幾天后,蘇晚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輕輕撫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窗外陽光燦爛,可屋里卻冷冰冰的,滿是寒意。她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從一開始就伴隨著數(shù)不清的爭議和痛苦。林雪兒的影子沒了,但留下的陰影,永遠罩著這個家。她拿起桌上一張照片,是林雪兒和袁立彬以前的合影。照片里兩人笑得燦爛,眼里都是愛意。蘇晚輕輕嘆口氣,對自己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為了孩子,我要向前看?!?br/>
晚上,蘇晚又來到泳池邊。月光灑在池面,閃著點點銀光。她靜靜站著,回憶著過去的種種。突然,一陣微風吹過,她好像又看到林雪兒白色的身影,正對著她笑。蘇晚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可定睛一看,眼前啥都沒有。“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吧?!碧K晚小聲嘀咕。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但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得堅強走下去。
從那以后,蘇晚搬離了這座滿是痛苦回憶的別墅。在新的城市,她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每到夜深人靜,她還是會想起那個恐怖夜晚,想起林雪兒哀怨的眼神。但她明白,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未來的日子,還得自己勇敢面對。
那座曾發(fā)生無數(shù)詭異事兒的別墅,在歲月里慢慢破敗。泳池里的水早干了,只剩一片荒涼。偶爾有路人經(jīng)過,看著廢棄的別墅,都會忍不住好奇,這兒到底發(fā)生過啥可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