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叫魂
在那閉塞,偏遠的小村里,小虎曾是村里的人都喜歡的一個娃娃,長的胖嘟嘟的,可愛極了,他笑起來時,眼睛彎彎,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脆生生的笑聲總是能給人帶來愉悅的心情。他總是跟在奶奶屁股后邊,奔跑在山間田野,追逐蝴蝶,采摘野花,時不時提個小籃子幫奶奶干一點力所能及的小活。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小虎像是被惡魔悄然纏上。起初,他只是變得沉默寡言,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多了幾分憂郁。家人和村民們都以為是學業壓力帶來的抑郁癥,畢竟小虎剛上初中,學業難度增加,大家都沒有太在意。
可短短不到一年,情況急劇惡化。小虎變得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他常常一個人坐在角落,眼神呆滯地望著遠方,嘴里喃喃自語,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有時候會突然起身,在村子里漫無目的地奔跑,摔倒了也不知疼痛,鞋子跑掉了也不知道,只是茫然地爬起來繼續跑。
心急如焚的父母帶著小虎跑遍了附近的醫院,每去一家醫院都掛滿了焦急與希望。他們帶著小虎穿梭在各個科室之間,看著醫生們嚴肅的表情,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各種先進的檢查設備都用上了,腦電圖、核磁共振,一項項檢查結果卻都顯示正常。
父母不甘心,又帶著小虎奔赴省城的大醫院。在那繁華都市的大醫院里,人來人往,卻沒有人能理解他們內心的煎熬。專家會診做了無數次,醫生們聚在一起討論,眉頭緊鎖,卻始終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病因。看著孩子日漸消瘦、精神恍惚,父母的頭發都急白了,夜晚常常被淚水浸濕枕頭。
村子里的老人們私下里議論紛紛,交頭接耳間,都認為這恐怕是虛病,是沖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這孩子,怕是走夜路的時候,不小心沖撞了邪祟。”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地說。可小虎的父母都是受過教育的人,他們根本不信這些迷信說法,只覺得是無稽之談,在他們心中,科學一定能解決問題。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小虎的病情毫無起色。父母四處求醫問藥,從民間偏方到高價特效藥,試了無數種,卻一次次失望而歸。家里的積蓄漸漸見底,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就在他們幾乎絕望的時候,小虎的姥姥終于忍不住,猶豫著說:“要不……找個懂行的人看看?說不定真是什么虛病呢。”小虎的母親猶豫再三,心中滿是掙扎,一方面是多年來接受的科學教育,一方面是孩子的病情毫無轉機。最終,她咬咬牙,勉強同意了。
很快,在村里人的介紹下,一位據說法力高強的道長應邀而來。看病那天,天色陰沉得可怕,烏云壓頂,仿佛預示著即將發生不尋常的事情。道長身著道袍,手持拂塵,面色凝重,一到便告訴小虎的父親,要在村子里找八個身體強健的小伙子,而且必須是屬龍、屬狗、屬虎的,這三種屬相陽氣最盛,能鎮住邪祟。還要了一些祭品。
消息傳開,整個村子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大家都知道今晚將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天一擦黑,家家戶戶便緊閉門窗。村里的狗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再狂吠,安靜地蜷縮在角落。
夜幕完全降臨,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鬼哭狼嚎。八個小伙子在道長的指揮下,神情緊張地站好了位置。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不安,畢竟這種神秘的事情,誰也沒有經歷過。
院子里,道長有條不紊地布置法臺。他拿出各種神秘的法器,桃木劍、八卦盤、黃符等,一一擺放整齊。香燭紙錢在法臺上燃起,那微弱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就像小虎那搖搖欲墜的生機。
道長開始為小虎叫魂,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神秘,手中的鈴鐺清脆作響,每一聲都仿佛在穿透陰陽兩界。“天靈靈,地靈靈,小虎,魂魄歸來……”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回蕩在院子里。然而,過了許久,小虎依舊毫無反應,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道長眉頭緊鎖,臉色越發凝重,他緩緩說道:“這孩子失魂時間太久了,普通的叫魂之法怕是沒用了。”眾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恐懼在每個人心中蔓延。
經過一番思索,道長決定走陰。他讓八個小伙子分成兩組,一組四個人守在院子的四個角,另一組四個人守在他和孩子的床邊,死死盯著他們身邊點燃的蠟燭,反復叮囑:“千萬不能讓蠟燭熄滅,否則后果不堪設想!這蠟燭是我在陰陽兩界的指引,滅了我們就回不來了!”接著,他在自己頭頂前方放了一個盤子,里面點著一盞油燈,那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閃爍,仿佛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
準備就緒,道長口中念念有詞,那咒語的聲音低沉而晦澀,旁人根本聽不懂。念完后,他緩緩躺下,仿佛瞬間進入了沉睡狀態。一時間,整個院子安靜得可怕,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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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兩個小時仿佛無比漫長,小虎像沉睡一般,沒有任何動靜,而守在一旁的人都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道長和小虎,汗水濕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