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守護神
小米今年16歲了,初中剛剛畢業,沒考上高中的她只能待在家里,幫忙干些瑣碎的家務。家里氣氛壓抑,因為媽媽患有嚴重的抑郁癥,情緒時常失控,讓整個家都籠罩在陰霾之下。小米的日子過得并不好過。
開學季,媽媽帶著弟弟去學校報名,家里卻沒人問小米的想法,也沒人關心她的未來。小米性格內向,不善溝通,她以為父母不在乎她這個養女。她想起小時候爸爸養過兔子,于是決定在廢棄的窯洞里搭建兔子窩,靠養兔子掙錢,來年上職校。
說干就干,小米花了兩天時間,在窯洞里建了20個兔子窩。她滿心期待,準備找爸爸給她逮一些小兔子回來。然而,媽媽從弟弟的口中知道后卻大發雷霆,認為這是異想天開,還把兔子窩全拆了。小米委屈極了,她的心思沒人理解,沒人知道她也渴望上學,沒人知道她有多害怕看見媽媽那冷漠的眼神,害怕媽媽和爸爸永無休止的爭吵,還有雞犬不寧的日子。她不知道該怎么和爸爸溝通,該怎么規劃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小米一覺醒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委屈得直掉眼淚。她沖動地拿起剪刀,剪掉了從小留到大的兩條麻花辮。剪下的瞬間,她就后悔了。媽媽一直以她的辮子為榮,現在她卻把它剪了,媽媽肯定會更生氣。小米害怕極了,不敢出門,不敢面對媽媽,她害怕媽媽的責罵,害怕媽媽那雙讓她發冷的眼睛。
就在小米剪掉辮子的那一刻,房間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她感到一陣寒意從背后襲來,忍不住回頭望去,卻什么也沒有。小米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覺,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小米回到房間,把門從里面頂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低沉而模糊的聲音在耳邊低語:“小米,來吧,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沒有打罵,沒有憂傷……”聲音若有若無,卻直擊小米的心靈。
小米拼命搖頭,試圖驅散這個聲音,但它卻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邊:“你還記不記得窯洞里的那一瓶農藥?你喝下去,一切就都解脫了……來吧,小米,跟我走……”
小米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但她也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她覺得自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她走向那條不歸路。她拿起農藥,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后倒在炕上,失去了意識。
小米昏迷了三天三夜。在這三天里,她仿佛進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她夢到一條巨大的蟒蛇向她爬來,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靈魂。蟒蛇的身上纏繞著一團團黑霧,發出低沉的嘶嘶聲:“小米,跟我走……”
就在這時,小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遠處呼喚她:“小米,媽媽是愛你的,你一定要醒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那是媽媽的聲音,但小米卻看不到她的身影。
蟒蛇似乎也被媽媽的聲音驚擾,它張開血盆大口,朝小米撲來。小米驚恐地尖叫,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就在這時,她看到媽媽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她的身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卻散發著一種溫暖的光芒。
“小米,別怕,媽媽在這里……”媽媽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保護著小米。蟒蛇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然后漸漸消散在黑暗中。
小米終于醒了過來,她看到爸爸布滿血絲的紅眼睛,正在給她削蘋果。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她終于明白,媽媽雖然有缺點,但始終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那些責罵都是出于愛。
出院后,媽媽開始接受心理治療,情緒逐漸好轉。爸爸也更加關注家庭,努力營造一個溫暖的氛圍。小米在家庭的支持下,重新規劃了自己的未來。她開始學習養兔子的技術,并計劃將兔子養殖作為自己的創業項目。同時,她也報名了職校,為自己的未來努力。
小米意識到,家庭的矛盾和誤解并沒有將他們分開,反而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媽媽雖然有缺點,但始終是她生命中的守護神。而小米,也在這個過程中,學會了如何面對困境,如何與家人溝通,如何規劃自己的人生。
在小米康復后的某一天,她獨自回到那個廢棄的窯洞。她站在曾經搭建兔子窩的地方,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寒意。她回頭望去,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角落里——那是媽媽的身影。
“小米,你要記住,無論遇到什么困難,我們都會在你身邊。”媽媽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仿佛從未離開。
小米的眼淚再次涌了出來,她對著空氣輕聲說道:“媽媽,我會的。我會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