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衍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沐暮下意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覺得還好，沒丟人地流出鼻血來。

她走到床邊，探手把毛巾放在他額頭上。也許是冰涼的觸覺讓他感覺好受了些，他微微睜著眼睛，并沒抗拒。

沐暮哪里敢看他的眼睛。

平時清冷又不茍言笑的人，眼神瀲滟起來，她真怕自己招架不住。

更何況她中了藥……雖說剛剛泡水解了藥性，但難免還有些影響……

她蜷縮起身子，遠遠窩在床邊。

身上濕透的衣服，把床單弄濕了一片。但明天洛神清醒后，肯定不會記得，有人在這里照顧過他。

他不記得喝醉后的事，所以她留下的痕跡，自然都會歸到他自己頭上。

這樣，很好。

她迷迷糊糊躺了一會兒，就又撐起身子，探身過去，摸到毛巾已經涼透了，就伸手把它撤了下來。

她正準備去換水，但手剛放下來，睡著的人卻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慢慢睜開眼睛。

相對半晌。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握的東西觸感不對，漂亮的瞳眸里浮現出茫然的神色。

沐暮一動不動，呆呆看著他。

他從沒主動碰過她。

實際上，以他不喜歡與人接觸的習慣，她也沒見過他主動去觸碰誰。

此刻，他這副面無表情、眼神卻茫然放空的模樣，竟有幾分萌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