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荒島上的荒誕拓荒

    當董大麻子的百艘戰船劈開熒光海浪，青雕島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機械了望塔上的士兵瞪大了眼睛——島上沒有預想中的旌旗，沒有嚴陣以待的士兵，只有零星幾座茅草屋在風中搖晃，老地主拄著木杖，正指揮佃戶們用木犁翻地。

    "就這？"董大麻子的機械煙斗啪嗒掉在甲板上，"老子準備了三個月的熒光火藥，居然是個荒島？"他一腳踹開擋路的機械水兵，率領土匪沖上岸。老地主還沒來得及開口，機械彎刀已貫穿胸膛，鮮血濺在剛播下的麥種上，驚起一群熒光色的海鳥。

    島上一千多原住民被驅趕進臨時搭建的機械牢籠，土匪們開始丈量土地。"把這些破屋子全拆了！"董大麻子指著茅草屋咆哮，"永革帝王要建陶瓷城、麻衣坊，還有能把海水煮成鹽的大工廠！"士兵們用機械鋸砍倒成片的麻桿，纖維的清香混著血腥味彌漫在海風中。

    一條戰船載著戰報疾馳回大陸時，永革正在改造后的機械農田巡視。他的機械支架碾碎了成片的熒光小麥，看著農民們驚恐的眼神放聲大笑："告訴董大麻子，給我遷人！三萬對夫妻，必須是生過兩個娃的！"他突然抓住一個農婦的肩膀，機械手指在她臉上留下青紫的痕跡，"老人留下喂機械鱷魚，年輕人都給我去島上當牲口！"

    荒誕的遷人計劃在五個縣掀起腥風血雨。土匪們駕著機械馬車挨家挨戶搜查，機械喇叭循環播放著永革的命令："生兩子者，賜良田美宅；抗命者，充軍挖礦！"趙家村的李鐵匠一家因只有獨子，被鐵鏈拖進煤礦；而隔壁村的王獵戶夫婦，因育有雙胞胎，被強行塞進馬車。妻子哭著要帶上年邁的父母，卻被機械衛兵一鞭抽在臉上："老東西只會浪費糧食！"

    最慘烈的當屬"篩選行動"。土匪們設立臨時關卡，用機械測齡儀檢查每個遷移者的骨齡，用熒光墨水在合格者臉上蓋章。年輕貌美的女子即便符合條件，也會被單獨帶走——她們將成為工坊的"特殊勞力"。錢百萬混在人群中，親眼看見少女們被關進機械牢籠，哭聲被齒輪的轟鳴聲淹沒。

    三個月后，青雕島變了模樣。機械塔吊林立，熒光磚窯晝夜不息，麻衣坊的紡車聲震耳欲聾。三萬對夫妻在島的中央開墾出棋盤般的農田，機械稻草人揮舞著刻有永革鬼臉的旗幟。董大麻子站在新建的"帝王宮"前，看著奴隸們用麻桿編織城墻，機械義眼閃過一絲憂慮："十萬張嘴要吃飯，永革帝王真以為靠幾座窯爐就能撐起帝國？"

    而在大陸的舊縣城廢墟中，老人們蜷縮在機械廢墟里，啃著發霉的熒光餅。他們望著海的方向，聽著機械喇叭里傳來青雕島的"繁榮喜訊"，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絕望的光。遠處，機械鱷魚養殖場傳來陣陣哀嚎——那是反抗者最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