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三歲，本該有大好人生。

她若坐了牢，她的人生，一眼就看到頭了。

可她心里清楚，有這段錄音，哪怕她千般不甘、萬般不愿，也得坐牢。

既然她的人生，注定會毀掉，她何必在顧夢晚面前畏畏縮縮？

她抬起臉，涼笑著迎上顧夢晚的視線，“原諒我？”

“顧夢晚，你有什么臉說這種話？”

“還有，你真心待我......哈！”

想到顧夢晚所謂的真心，柳明月被逗得直接凄厲地大笑出聲。

“你什么時候真心把我當成是朋友過？”

“你若真心待我，會因為一封我根本就不會送出去的信，處處排擠我，甚至縱容陳甜等人，把這件事告訴秦城？”

“你若真心待我，會縱容秦城羞辱我、貶低我？”

“顧夢晚，你這種自以為是、自詡高貴的人，根本就沒有真心。”

“馮瑩瑩、陳甜、謝詩婷和我一樣，在你眼中，不過就是只配捧著你、乖乖被你使喚的狗！”

聽了柳明月這話，陳甜等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她們習慣了捧著顧夢晚，還是選擇了站在她那一邊。

她們爭相斥責柳明月，“你給我閉嘴！”

“你就是嫉妒夢夢，惡意抹黑她！”

“夢夢那么好，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顧夢晚依舊高高在上地睨著柳明月，仿佛，她是高不可攀的凌霄花，柳明月只是她腳邊的爛泥，高貴如她，根本就不屑與她為伍。

她輕蔑地勾了下唇角，人淡如菊。

“柳明月，我顧夢晚坦坦蕩蕩、問心無愧，若你非要抹黑我，我也無話可說。”

又是她抹黑她......

柳明月覺得特別特別可笑。

顧夢晚瞧不起人是真，自詡高貴是真，既要還要也是真，她怎么就抹黑她了？

顧夢晚這么一開口，陳甜等人又開始爭相指責她。

她們說的話也越來越臟，恨不能把她柳明月貶低得臟污不堪、臭不可聞。

而顧夢晚就那么絕世出塵地站在原地，像以往一樣，縱容她身邊的爪牙，為她沖鋒陷陣。

柳明月被陳甜等人說的那些臟字，刺得心中怒焰燃燒。

顧夢晚的清高、出淤泥而不染，更是刺激得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她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憑什么她前程盡毀、狼狽下賤，顧夢晚卻能光芒萬丈地活著？

就算毀滅，她也要拉著顧夢晚這朵頂級白蓮花一起下地獄！

柳明月的玻璃杯就在旁邊。

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狠狠地砸碎她的玻璃杯，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就用盡全力，往顧夢晚臉上扎去！

“夢夢！”

馮瑩瑩等人臉色大變。

她們是真心在意顧夢晚。

可她們對顧夢晚的在意，也不足以讓她們替她擋下這致命一擊。

她們焦急、疼痛地大喊出聲后，還是默契地后退了一步，生怕柳明月手中的玻璃碎片，會刺到她們身上。

顧夢晚臉上高高在上的清傲、淡漠總算是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