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們沒有半點愧疚，他們的死，是他們咎由自取！”

    贏獵頓了頓，又道：“不過，如今不同了，我已經將那些忠心耿耿的皇帝陛下斬盡殺絕，奏折上所說的那些衙役、衙役、商人、商販，都是一些投機取巧之輩，可以不殺？”

    姬玄風抬起了腦袋，“這么說，我可以饒你一命了？”

    贏獵搖搖頭：“我會殺光他們，但不能什么都不問就把他們全部殺掉。”

    他緩緩說道：“當年我還是一個小小的二級玄衣衛時，在清州和明州，我都能調動一成的力量，根本不需要考慮那么多，直接沖過去就可以了。

    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高層來處理。”

    “但如今不同了，我有了后臺，一舉一動，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到很多人的性命。

    就像現在，你和我，三言兩語之間，已經有了八百多萬人的性命。

    這八百萬人，在朝堂上，在皇帝眼里，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抹殺的數字，而對我而言，卻是八百萬人的性命，還有數百萬人的性命。

    他們都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子女，自己的生命。”

    姬玄風說道：“但這件事，卻牽扯到了叛亂！”

    贏獵反問：“你有選擇的余地？”

    “這份奏折里，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平民，他們沒有多少文化，也沒有多少能力，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清兵的刀下，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救出來。

    我去清州平定叛亂的時候，他們并沒有阻止，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

    皇太極造反，他們無力阻止，也不敢阻止大周兵馬造反，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享受生活的時候，他們什么都沒有，而現在，他們卻成了犧牲品，這不符合常理。”

    姬玄風默默聆聽，雙眉不時蹙起，目光炯炯，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摸索。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把你的意見告訴我，誰應該死，誰不應該死，你給我定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