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看盡人間繁華之類的，其實終究空妄，屬于是偏題了，是舍本逐末。

    真正的紅塵成道，關鍵不在紅塵，而在我，在一個人，曾經心中的種種念想。

    要是心中沒有任何念想，紅塵于那個人而言，也只是鏡水月，沒有太多的意義。

    恰如一個人，就算看再多的電影，也不可能有真正的證悟，唯有去經歷了，才能有收獲，有改變。

    而李啟這時候緬懷的，是曾經的三圣，在自己心中留下的，那種非一般的輝煌。

    恍惚之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一晚上，從江上飄過的舟船，以及那驚鴻一現的入境600%。

    “人間事……”

    一個這樣的念頭，從李啟心中浮現。

    而隨著夢無劫和姚清文的上場，那大屏幕上，也出現了一個十秒的倒計時，這是選手對話時間。

    只是夢無劫和姚清文都沒有說話，甚至她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彼此身上，而是感受著那幾百萬道目光的交匯，以及那所有目光之中，最超然，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道。

    那是李啟的目光，一個真正的古今無敵者的目光。

    在她們冥冥之中的感應里，這目光簡直是超越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是從某個無法思量的至高之地，直接映照了下來，宇宙萬物的本源，一切的本質，都在目光下自然的顯現。

    夢無劫和姚清文，此刻心中都是有著漣漪。

    隨著當初山河大試，李啟顯現真光彩，她已經想起了，自己在天南時候，雨夜江邊，第一次見到的李啟。

    彼時她已經是五重破限，這樣的境界，過目不忘只是最基本的，哪怕她當時并沒有留心，以至于視而不見，但真要回想，自是可以想起來。

    甚至她清楚的知道，那時候的李啟，是何等的弱小渺小，刀法都沒有入神，甚至入境都沒有走到巔峰，更不要說破人體大限了。

    和那時候的她比起來，那無疑是微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