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堪輿
直升機卷起周圍的浮塵,今晚下著綿綿的小雨,雨線在探燈的光照中像是發(fā)亮的銀絲,它們很快就被螺旋槳的氣流打碎了,水氣直接撲到江里去。
舒熠然站在離甲板稍遠的位置,以防自己影響到了直升機的降落,細雨靠近他身周之后像是被無形的風吹開了一樣,沒有一點兒能打進來,諾諾發(fā)現(xiàn)了這點后干脆扔掉了傘,鉆進這片領(lǐng)域里來,舒熠然為此不得不把因陀羅再擴大一些。
領(lǐng)域中的電荷很小對身體的負擔也不大,唯一的作用就是避雨,很早之前舒熠然就給諾諾展示過這一手,視覺效果還是很震撼的,讓人聯(lián)想起劈開紅海的摩西。
伊麗莎白還是穿著雨衣站在靠前的位置,作為校董,她還是需要第一時間見到行動的負責人,畢竟校董的身份還是相當敏感的。
“老師也來了。”諾諾看到了從直升機上下來的老人——確實是老人了,這兩年來曼斯教授像是經(jīng)歷了七八年的時光,身體上所受的損傷直觀地體現(xiàn)了出來。
諾諾只有在私下里才會叫曼斯教授為老師,當著教授的面的時候,她要么就叫教授,要么有時甚至會直呼曼斯教授的名字,反正他們的關(guān)系遠比一般的師生要好。
舒熠然點頭,他現(xiàn)在也有了無塵之地,大概能理解當時曼斯教授為了庇護酒德亞紀等人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有時候任務報告上輕飄飄的一句描述,對當事人來說卻是難以忽視的重壓。
十分鐘后眾人集聚在船上的船長室里,宋巖教授坐在主位,舒熠然和諾諾則一左一右伴在曼斯教授身邊,葉勝和亞紀算是顧問,所以坐在末位,船上的所有人都不希望這對剛剛結(jié)完婚的新人去冒險。
宋言把一份寬大的地圖鋪開,上面是復雜的山川地勢和河流谷川,還有著各種顏色密密麻麻的標注,這就是兩年來執(zhí)行部的一部分調(diào)查結(jié)果,從數(shù)以千年前到現(xiàn)在,一份山川地理的改變大略圖。
“你們誰懂堪輿學說?”宋言問。
所謂的堪輿,堪指乾,意為天道,輿指坤,厚土深重。《史記》中將堪輿家與五行家并行,本有仰觀天象,俯察地理之意,民間把看風水的人稱為堪輿家,實則堪輿包含的比風水學說還要多。
連舒熠然都對此只有一些粗淺的認知,他畢竟師承于曼斯教授,對于國學這種源遠流長很難精通的東西沒法有太多的了解,他根本就沒有時間。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宋言也是有所預料,他接著往下說:“這張圖上的標注是一位長沙那邊的專員發(fā)現(xiàn)的,那位專員家學淵源,他研究了長江的支流和干流有記載的時間里的變化和原本的流向,尤其是圍繞著青銅城的這一段,在他看來很符合某些堪輿學上的象征意義。”
“什么象征意義?坐北朝南嗎?還是適合當祖墳?”路明非問。
“你說對了,那位專員說這個地方很適合當?shù)弁趿陮嫛!彼窝钥戳艘谎勐访鞣恰?br/>
舒熠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青銅城本就是青銅與火之王孵化的地方,說是陵墓也沒有問題。”
“可青銅城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建造的。”宋言說,“換句話說,那座城一開始并不是作為墳墓來使用的。”
“這樣其實也說明不了什么。”諾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