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熠然全程以阿娜特的視角看著一切，看到了兩段記憶里的霍爾金娜，以及那長相熟悉的雷娜塔。

    她的年紀和自己見到的還真是有點對不上。

    阿娜特展示的記憶是跳躍的，下一刻的場景立即就從冰天雪地變成了黑色的浮土，浮土上阿娜特跌跌撞撞地走著。

    浮土的前方，是黑色的舊城。

    阿娜特走進了城里，速度并不快，舒熠然用的就是阿娜特的視角，看到的東西甚至會顯得有些模糊，可想而知這時的阿娜特狀態有多差。

    城市的中心是漆黑的神殿，神殿之中是巨大的黑色的祭壇，祭壇里坐著被鐵鏈鎖住的人影。

    “我回來了?！卑⒛忍卣f，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深淵之下不好走吧？”被鎖鏈困在那里的人回話，聲音是明顯的女聲，只是有些沙啞，“真是辛苦你了，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br/>
    “我自愿的?！边@是舒熠然頭一次聽阿娜特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竟然帶著點兒尊敬。

    被鎖鏈困住的女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姣好的臉，眼睛依然是明亮的，瞳孔在黑色中泛著微微的暗紅色。

    舒熠然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停了半拍。

    這是陳罄月。

    “他們離開了嗎？”陳罄月問。

    “從那條小路走會損失很多記憶，不過我把他們送出去了?！卑⒛忍鼗貞f，“但是舒先生堅持要在出去的終點前等著，他說他想等你到最后一刻?！?br/>
    “等我他是等不到了，但他或許等得到他的兒子。”陳罄月勉強笑了笑，“融合進行的很順利，我能感覺得到?！?br/>
    阿娜特抬頭向上看，那里懸浮著一個光團，光團周圍環繞著星辰般的金光。

    “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做的?！卑⒛忍氐吐曊f。

    “我只是想救他，而你給我提供了一個方法?！标愺涝抡f，“我自己的選擇，不該讓他來承受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