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備被運來的那一天，諾諾等人也抵達了靖邊。

    “校長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但他沒有多說什么。”蘇茜來的時候表示，“他甚至幫忙掩蓋了玉璽失竊的事實。”

    舒熠然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昂熱的心思很深，但是舒熠然覺得他還是挺可信的——至少在雙方的理念沒有出現分歧之前。

    他們租用了兩輛皮卡車來裝載設備，夏綠蒂她們派來的人負責調試那些東西和開車，在那個名為霍爾金娜的女孩留下來的信上，明確寫了怎么找到絕望之土的入口，那就是往空氣中元素慢慢富集起來的地方去——如果感知不到元素，可以試試檢測大氣中的氣溶膠微粒，它們會受到元素的牽引。

    舒熠然看到信的時候就懂了，追隨元素就是一種象征性的行為，到最后他們可能只是在荒野上繞圈，但卻離尼伯龍根越來越近。

    眾人第二天就開車出發重新往統萬城的遺址而去，到達古城花了不到一個小時，把檢測設備留在車上，隨后在李教授所說的位置開始搜索，那些專業人士則下車始終緊盯著接受儀器的讀數，通過對講機以此來決定前進的方向。

    這個方法行之有效，漸漸地皮卡車周圍似乎朦朧了一層霧氣，而那些負責使用設備的人則匯報說天氣正好，只是儀器接受的信號越來越差。

    “相對來說，這可能是我進過最容易的尼伯龍根了。”舒熠然說，“邊界線很近了，準備好了嗎？”

    “走吧。”另一輛車上駕駛的楚子航說。

    于是隨著引擎的轟鳴，兩輛車一起沖破了霧氣的阻礙，對講機中外面的人的聲音徹底斷掉，只剩下沙沙的白噪音。

    舒熠然駕駛著皮卡車行駛在黑色的土地上，后方的霧氣空無一物，楚子航的通訊也在瞬間就斷掉了，但出發前兩輛車對“鑰匙”進行了分配，舒熠然拿著汪振羽和夏綠蒂等送來的部分，楚子航的車上則放著從學校拿出來的玉璽的碎塊，大家應該都進入了尼伯龍根才對。

    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空間的不連續性，他們進入了尼伯龍根中完全不同的位置。

    “這里有太陽。”后座上的諾諾指了指天空，他們這輛車上的三個人是舒熠然、蘇茜還有她，出發前就分好了隊。

    “我在日本見到了有月光的尼伯龍根，叫夜之食原，這里竟然有太陽。”舒熠然抬頭，“我到現在都不清楚這些是真實的星體，還是只是空間規則或是精神元素的體現。”

    “你說這是吸收著現實里的陽光顯現出來的投影都合理一點吧？一個撐死了幾十公里的地方，怎么會有真實的恒星？”諾諾說。

    附近一片荒蕪，只有彷佛永遠不會停歇的風聲游蕩在原野上，目光可及之處只有嶙峋的亂石。舒熠然降低了車速，在石陣中穿行，按理說一個尼伯龍根就是再大還能有多少的縱深？但是舒熠然馬不停蹄地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周圍的景色甚至都沒有什么變化。

    “這里到底有多大？”蘇茜忍不住問道。

    舒熠然暫時停下了車，他還記得阿娜特提到過，夜之食原就是東亞地區最大的尼伯龍根之一，那么這片絕望之土不應該比它能大到哪兒去，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周圍只有亂石星羅，顯得有些單調，但是傳說諸葛亮就是擺石為陣，可抵御上萬精兵，這可能并非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