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和伊織對視一眼，從打開的下水井蓋鉆了進去。

    對極樂館的進攻就在今晚展開，兩人終于得到了機會，楚子航換上了接近執行局的白色襯衫和黑色風衣，伊織則是選擇了類似值班的接線員的服裝，不過暫時沒有穿上不方便行動的職業套裙，而是在把裙子帶在了包里，隨后在黑色的絲襪外面直接套上了方便運動的齊膝短褲。

    佛像被暫時交給了回東京的嵐京子保管，兩人皆是一把長刀一把短刀的配置，只是楚子航的短刀是嵐京子臨時幫他找的不對外出售的合金—碳纖維軍刀，好處是重量輕但是足夠鋒利，這種保密配方的強度也夠，壞處是這個“強度也夠”的評價是針對普通的刺刀和軍刀的，相比煉金武器自然就差了一個檔次。而且作為非純粹的碳素刀，它是過不了安檢的。

    好在兩人也不打算過安檢，她們順著更老的下水道前進，一路摸向鐵穹神殿的方向，很快他們就看見了巨大的水輪機組飛速地轉動著，把地下河一樣的排水打散又抽進鐵穹神殿。

    那種機械的力量是連混血種也無法挑戰的，水輪機的漿葉層層疊疊，超過兩米長，而每一個水輪機都有超過十六片漿以不同的角度前后交錯疊在一起旋轉，這些葉片以此排列后的厚度都超過五米，即使它停下來，這些槳葉也足夠覆蓋兩個完整的大圓，連光都透不過去，走在里面就和走在絞肉機里一樣（就像電影版《生化危機6》里那個能把人打成血漿的巨型排風扇，不是像普通的風扇只有一層，而是像許多個放大后的風扇前后組合在一起的效果）。

    面對這樣的東西常人幾乎都會感到一定的害怕，但楚子航和伊織只是走到了鐵梯上，靜靜地等待著水輪機組休息散熱的時候，這樣龐大的機械必然是水冷，但水冷也是有極限的，時不時地休息能延長機械結構的壽命。

    沒過幾分鐘，水輪機的轉速逐漸減慢，它完全停下來就用了六七分鐘，等到其徹底靜止后，伊織和楚子航抓住機會從鋒利的槳葉旁跑過，兩人皆是有條不紊，好似這危險的水輪機只是不會動的大玩具。

    經過最后一片槳葉的時候，伊織拔出了短刀隨手一揮，在槳葉上留下了一道印痕，發出很脆的一聲，楚子航回頭看過去，卻發現厚重的水輪機葉片竟然被刺穿了，明明伊織那隨手一擊的力量并不大才對。

    “這柄刀的煉金領域會使它的攻擊變性，變性后的斬擊會留下元素的痕跡，持續存在一段時間，不管是人身上的還是東西上的刀痕，都能通過特殊的共鳴方式找到最近的留痕，短刀靠近攻擊痕跡的方向時溫度會有變化，但是有距離限制。”伊織解釋道，“我在這里留個印記，鐵穹神殿內部太大了，返回的時候容易迷路，關鍵時刻說不定能當個路標用。”

    “你剛剛用的是寸勁嗎？”楚子航學的就是太極，對此有些興趣。

    “不是，只是這柄刀的特性，除了自帶的煉金領域外，這柄刀最大的特點就是鋒銳，甚至能輕易切開防彈的鋼板。”伊織展示著淺青色的刀刃，“這是日本化的象征武裝的仿品，代表著風元素，和你那柄村雨中的部分碎片所屬的原來的御神刀是一個級別的，理論上說，它比你的村雨的地位還要高一些。”

    “元素附加對這柄刀的殺傷力有加持？”

    “有一點，會加深鋒利程度同時令刀更不容易卷刃，而且這種元素殘留本身就可以視作一種毒素，不直接致命，但是會影響人體的血液流動，可以持續削弱對方。”伊織收刀入鞘，指了指自己背上的打刀，“神社不缺煉金武器，我出門帶的都不是普通的東西，這柄打刀是對大地所代表的象征武裝的古代仿造，也是和這柄短刀或者村雨的原物同級的東西，沒有什么特殊的煉金領域，但是會消解刀刃上所被動承受的部分力道，同時它的強度和自我恢復能力都是象征武裝的仿品中最強的。”

    “消力？”楚子航問，“能消解多少？”

    “這要看伱自己的發力效果、對方的攻擊效果和你自身血統對刀的激發程度。”伊織聳了聳肩，“據說最高能到95%的消力效果，還能吸收力道進行反擊，但要做到那一步的話，持刀者必須是一個研究發力和卸力的大師，血統還要足夠高，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歷史上沒有人做到過，你讓大地與山之王本人來說不定能行。”

    楚子航點點頭，他們說話間腳步也沒有停下，正在逐步靠近源氏重工的地底，楚子航把聲音壓低，“我記得你還帶了把弓出來。”

    “那把弓比這兩把刀加起來還珍貴，但是今晚是潛入，那東西目標太大了。”伊織毫不介意表露出財大氣粗的一面，“那東西的弓體中蘊含著素盞鳴尊的劍骨的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