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這些，水彥尋與潘望舒打算起身離去。

    潘望舒身邊的姑娘早就感受到了潘望舒對她的冷淡，如今潘望舒要走她倒是沒有什么奇怪的，也并沒有開口挽留。

    但是一晚上一直跟著水彥尋的翠仙卻忍不住開口留他：“王爺，這天兒也晚了，不如就在我們這里住一晚？王爺若是嫌棄，借個(gè)干鋪也可以，這晚上的回去也不安全。”

    她能鼓足勇氣開口留他不過是今日水彥尋對她極盡照顧之能事，而且水彥尋可不跟那兩個(gè)人一樣，還是一位翩翩少年郎，又是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她不奢望他把自己帶進(jìn)王府，即便是能做個(gè)長期的姘頭，她也是心滿意足的。

    之所以最后提出借干鋪不過是怕水彥尋看透她的心思，專門拿這個(gè)做個(gè)借口。一般來說沒有在客人第一次來的時(shí)候就借給他干鋪的，這樣顯得姑娘不夠尊重。

    這也是見鬼的規(guī)定了，都已經(jīng)淪落到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看姑娘是不是尊重。

    水彥尋聽到她的話也并沒有表示什么驚訝，只是笑道：‘不敢壞了姑娘的名聲，況且今日是與潘兄弟一起過來，沒有叫他自己回去的道理。’

    翠仙干笑到：‘王爺這是故意地寒摻我了，都來了這里了，哪還有什么名聲？’不過她也沒有再開口挽留。她們這種人生活在館子里，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客人說半句，她們就要揣摩出十句來才能獲得恩寵。

    她心中大概也明白，水彥尋與她不過是逢場作戲，他對自己溫柔體貼，但在自己想要留他的時(shí)候，他的拒絕雖然委婉，卻不容懷疑。

    水彥尋聽了她的話笑笑也沒有再說話，但是又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票子遞到了她手上：‘給翠仙姑娘買點(diǎn)兒首飾。’

    翠仙笑著推辭了兩句也就受了，既然人已經(jīng)留不住了，那能撈一筆就是一筆。

    不過她看了看還在一旁站著的翠鳳笑道：‘不知我能不能替我這位妹妹也求個(gè)脂粉錢，她嘴笨，不會說話，今日怕不是惹了潘大人不高興了？’

    她看得出來潘望舒今天晚上對翠鳳都沒有什么好臉色。

    潘望舒連忙從袖子里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出去：“是我不懂規(guī)矩了，忘了這茬兒，翠鳳姑娘不要怪罪。一百兩銀子送給姑娘添點(diǎn)兒首飾。”

    翠鳳不肯收，她是剛來沒多久，也就翠仙偶爾會照顧她，平日里就是被欺負(fù)的。

    她心中還總是做著不切實(shí)際的才子佳人的夢，翠仙跟她說了多少次了，就是真有那才子佳人，也輪不到他們。

    但她就是不肯死心，仗著生的還不錯(cuò)，雖說性子淡了些，但是媽媽也沒少安排她陪客。她倒好，每每因?yàn)槿思铱腿碎L的太丑，太老，或是吃相太難看，而抵死不肯去。

    媽媽為此罵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就是翠仙也勸過她，來到這里就是為生計(jì)所迫，掙個(gè)活命錢而已，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侯府小姐，讓你挑夫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