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白雪皚皚。
朝陽把連綿的琉璃屋脊染成明霽色,沉重的晨鐘聲在宮城中層層蕩起。
金鑾殿里早有百官依次排列,弘貞皇帝高坐龍椅,氣態沛然,不怒自威。
經過禮部與匈奴多日的談判,和親的事宜也終于確定了下來,善清公主秦玉陽嫁給匈奴呼韓邪單于。
今日便會在朝堂上召見匈奴使臣,將善清公主嫁給呼韓邪單于。
對于此舉,許多武將反對,但卻沒有用,于是今日早朝很多武將都托病不來。
作為云陽伯的江寒便站在隊伍當中,眼觀鼻鼻觀心,站如松。
他悄悄看向前面站著的那位披甲、英姿颯爽的女子,一身銀甲,容貌婉孌。
昭月公主的容貌絕對稱得上傾國傾城這個詞。
大虞朝堂,因為昭月公主戰功卓著,因此也是開了女子上朝的先例,弘貞皇帝甚至特許她披甲進殿。
但昭月公主卻極少參加早朝。
昭月公主披甲而來,莫非是為了匈奴和親之事?這位女將軍向來是反對與匈奴和親的……諸公看著那道英姿颯爽的身影,紛紛猜測。
江寒收回了目光,眼神飄忽,回想了這幾日的事情。
自那日溫瑾瑜,蘇媚等人離去后,他便待在房間當中陷入長長的沉思。
頗有一種“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nbp;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的愁悶滋味。
他與善清公主非親非故,按理來說不該對其出嫁匈奴之事產生什么煩悶的心情,想來想去,也許是周圍之人影響了他,也許是少年意氣,覺得大虞不該如此,又也許是穿越者的心態在作祟?
想來想去,他終于想明白了。
我已見過那不和親的大明,又豈能忍睹和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