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諭的反問直擊心靈，溫軟愣住。

    她好像……邏輯太局限，懷疑系統(tǒng)，懷疑醒來后系統(tǒng)給的記憶，懷疑原主本身記憶。

    她從來沒有懷疑醒來之前的記憶。

    系統(tǒng)可以在她醒來之后給一些記憶，怎么不能在那之前就灌輸虛假記憶。

    如果那些屬于她“自己”的記憶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是真的？

    奶奶，也不是真的嗎？

    哪些記憶是系統(tǒng)虛構(gòu)？哪些記憶是真的，屬于她？

    或者，她自己的記憶……被系統(tǒng)抹去了嗎？

    溫軟有些無助：“哥哥，如果無法分辨哪種記憶是真實的，有解決辦法嗎？”

    把她情緒盡收眼底，沈諭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平視：“可以從一些關鍵事件入手，比如那些在兩種記憶中重要人物或事件，找到分辨記憶真假的線索。”

    溫軟低頭沉思。

    如果系統(tǒng)就是盛燼說的虛擬意識體，那就是一串代碼，它要虛構(gòu)出記憶給她，也需要有數(shù)據(jù)來源。

    不管是她車禍醒來就擁有的記憶，還是之后系統(tǒng)給的原主記憶，都會有來源。

    最直接就是調(diào)查這個世界有沒有奶奶，能找到就證明醒來擁有的記憶也不是她自己的。

    “是覺得這個問題很復雜？”沈諭的聲音夾雜著一些疑惑。

    溫軟：“有一點點。”

    他直起身，銀白的碎發(fā)隨著動作晃動，狹長的眼眸浮起些柔和，“有什么想法可以隨時問我。”

    怕他懷疑什么，溫軟笑嘻嘻：“我就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