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受傷是小,惹文盈擔心是大
畢竟他也是有些好奇的,皇帝說這種活化石是不是當真的面不改色?還是說在皇帝心里就當真是這般想的?
舍棄誰重用誰,只桿稱何時該平、何時往誰那出去偏,全是皇帝當時的心思,所有人在他心中也不過是一個棋子罷了,與一顆棋子談什么君臣之誼?
但是皇帝說完這話后,似是執著的想要他一個回答。
陸從祗確實不好再回避,只能恭敬答一句:“微臣惶恐。”
“惶恐?朕看你非但沒有半點惶恐,反倒是大膽的很,罪己詔……這是何等的羞辱,你竟敢在朕面前說出口!”
說完這話后,皇帝猛地咳了好幾聲,又接聯猛喘了好幾口氣,直到退后幾步手撐在長案上這才緩和過來了些。
陸從祗敏銳地察覺到他如今的身子許是有些不行了,而他現下許也是將火發的差不多了。
這時他才緩緩開口:“微臣知曉,所言之事對陛下來說實屬難以接受,難道陛下覺得微臣是個蠢人?”
他抬起頭來,大膽的與之對視。
“陛下,臣今日來是抱著死諫之心?!标憦撵箜型钢﹫皂g,“忠言逆耳,若是微臣也同旁人一起說著好聽的話,那此種亂局如何解決?日后天下大亂何人能負責?”
許是因為他說的實在有些嚴重,亦或許是因為皇帝的火發了出去,如今冷靜下來的些,被他眸中的篤定所影響,一時間倒是沒說話阻止,而是靜靜聽下去。
陸從祗心中有了些準頭,這才繼續:“如今以此事做文章的唯有秦槐君一個,現下朝廷與他打起來,到時候損耗兵營糧草,豈不是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他頓了頓,故意沒有將話說的太明白。
“如今天下之事,若有什么好處,誰不想來分一杯羹?秦槐君便是第一個拿起刀的人,天下若是亂起來,他得的好處自然是最多,若是日后是他這般先干起義之人愈發多起來,朝廷疲于應對,終究是會被這些叛軍所瓦解,而那時候的秦槐君,若是想要自己為王,便會趁此機會大肆攬權,若是覺得時機不對,他可以直接臣服于某一人,到時候做一個全程亦或者再尋機會都成,他們的后路有很多,那朝廷呢?”
陸從祗說的既明白又含蓄,明白在將利害關系陳說明白,含蓄卻在并沒有說那些旁人究竟是誰。
可如今的天下哪有那么多旁人?
皇家子嗣一直不豐,先帝離世之前必也沒剩下什么兄弟姐妹,即便是天下亂起來,也不是別朝之中有番王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