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哄人的本事越來越厲害
文盈霎時間沉默下來,半晌過去,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看了看手中的方子,忍不住想,既朱姑娘心中是這般想的,那她為何每次還要幫她治身子呢?既所有人心里的一桿秤都向著嫡出,那為何每個人都勸她,盡快生個孩子來傍身呢?
旁人都是母憑子貴,只有她是子憑母賤。
文盈終是嘆了口氣:“姑娘所言有理,妾受教了。”
朱姑娘讀到了她眼底的一絲落寞,心里免不得生出愧疚來,后知后覺發現,即便是說實話,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來的。
她想開口安慰,可到最后也只能干巴巴說上一句:“姨娘現下知道了,總比一直被蒙騙著好,也好早些準備著,姨娘您說是不是?”
文盈硬扯出一個笑來:“姑娘說的是,今日多謝姑娘了。”
她盡力叫自己面上不出錯,又強撐著同朱姑娘說上幾句話,這才親自將人給送了出去。
當她自己回到屋中之時,看著空曠的屋子、受著悶熱的風,只覺得心口堵著一口氣,又好似被什么東西纏住,想掙掙不脫,想甩又甩不掉。
她忍不住想到了三公子,相爺夫人皆不重視他,她隱隱記得從前三公子也是在用心讀書的,雖則讀的不如二公子,但也像模像樣,后來是怎么不讀的?
好像是自打三公子的姨娘死后,他圈在屋中小半個月,書就再也讀不進去了,再讀之時,便是他紈绔之名影響到了相爺,只是松懈了多年,重新撿起來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大公子待自己,想來不會似老爺待之前姨娘那般不管不顧,但日后如何,誰能說得準?
午時過后,阿佩來尋她時,瞧著她狀態不對,以為是這次把脈的結果不好,直接把手中捧著的賬本放桌面上:“垂頭喪氣的做什么,有沒有孩子有什么要緊的,竟也值得你這般頹喪。”
阿佩強拉著她起身:“沒有便是沒有,你就是再想也有不得,還是該干嘛干嘛罷,難道還不活了?”
她這話好似給了文盈一個主心骨般,文盈拉了她一把,將她環過來,摟著她的腰埋在她懷里嘆口氣。
阿佩捏了捏她的手,狐疑道:“你這般摟我做什么,也不嫌熱得慌,你要是實在心里憋悶,要不然回家中去待兩日罷。”
她咬了咬牙,視死如歸道:“去罷去罷,公子要是準許了你就去,剩下的活大不了我一晚不睡,我替你做就是!”
文盈聽她這般說,心里松快了不少,但回家還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