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身上只剩下寢衣
文盈回自己屋子的時候,阿佩正等著她,瞧見她過來,還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圈,最后試探問:“可要給你傳水洗澡?”
文盈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趕忙搖頭:“不用,我和大公子什么都沒做。”
她方才也是睡了一小會兒的,如今精神頭還好,便幾步到了圓桌旁坐下,自己倒著茶水來喝。
她腦中還反復(fù)思量著大公子的話,想想該如何拒絕搬到他屋子里去,最后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便是得先叫他高興才行。
他高興了,才能將她說的話聽進去。
“阿佩,你幫我去尋些許好料子來,我想給大公子做身寢衣和鞋襪。”
阿佩似見鬼了般看著她,好像一直忍著說她沒出息的沖動。
文盈無奈,伸手將鬢角瘙得她發(fā)癢的頭發(fā)掖到耳后:“只是想哄他開心罷了,我沒別的意思。”
她將自己方才琢磨的打算說了出來,阿佩神色這才稍稍緩和了起來,出門去找杜媽媽討些布料來。
其實文盈并不想去為大公子做這般貼身的衣服,只是她的針腳,若是做外衣,大公子穿出去恐回丟了顏面,那些高官人家都是蜜罐子里長大的,一件衣服做出來是細是糙,一打眼便能看出來。
這般想著,她便又想起來平安扣的事,之前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但她親眼見識過大公子在合州的危險,甚至她光是想想,就能感覺到鼻尖縈繞著大公子身上的血腥味。
若是一個平安扣真是能保公子平安,那她做一個又何妨?
之前投入不進去的心,如今倒是能靜下來了,她每穿過一個結(jié)扣,腦中皆想著大公子能平安,她認真的很,身邊的阿佩看的也認真。
“你這扣子打的確實不靈光,之前我說要教你,你還隨便糊弄呢,最后糊弄來糊弄去,倒是擱置到一邊不打了,如今這怎么又撿起來了?”
“只盼能求一個平安。”文盈實話實說,“平安才是最要緊的,之前既答應(yīng)了大公子,但我卻幾次嘗試又擱置,你說,公子受了那么重的傷,是不是我若早些給這平安扣打出來了,結(jié)果就不會如此?”
阿佩一瞬無言,最后斟酌了半晌才道:“我瞧你真是有些瘋了,如今竟開始說這種胡話,我還真就不信了,你這平安扣就這么厲害?那你給得多做些,到時候拿出去買,你可比那寺廟和尚誦經(jīng)都靈驗。”
文盈因她這話輕輕笑出聲來:“那我可是要大賺一筆了。”
她手上不停:“若這平安扣早便做出來了,那公子受傷時我便可以問心無愧,可偏生我這扣子沒做出來,我總有種使不出力氣的感覺,想幫忙幫又幫不上,只能弄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叫大公子心情好些,免得因我而覺得腹背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