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地上床榻,都是暗紅的痕跡
文盈實在是做不到與文嫣茍同,但終是用了全身的力氣來反駁她:“主母生的孩子是正統,良妾生的孩子尚且占一句出身干凈,咱們這些丫鬟肚子里的孩子,算了什么?”
“你這話便不對了,子嗣為大,咱們的出身是不如主母、不如良妾,但還有在主子身邊自小服侍的情分在呢?更不要說咱們也是身家干凈,總比那些青樓楚館之地出來的女子要強的。”
文盈終是再度抬眼看文嫣,無論她說什么,文嫣都不會往心里去聽,文嫣堅信自己的那套論法,畢竟她靠著自己,從丫鬟到了半個主子。
不用起早貪黑去做累人的活計,只需伺候好公子床榻。
文盈說的話,前腳從她左耳朵進,后腳便會從右耳朵冒出去,如文盈想她一樣,她心里也是覺得文盈的念頭是不對的,甚至分明已經得了做通房侍女的好處,卻還是不能看清如今形式。
但她仍舊語調輕柔,溫聲的勸說文盈,沒有半分生氣。
無力之感籠罩文盈全身,她喉嚨咽了咽,終究是再沒了論出是非對錯的心思:“咱們不說這些了,好嗎。”
文嫣到底是心疼她,知道她年紀小,那般慘狀即便是自己看來,也覺得心里慌慌,更不要說從來沒見過那種情形的文盈?
她將文盈送回了大公子的院子,親自將她交給了阿佩,這才放心離去。
“死了,文憐死了。”
阿佩問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文盈只淡淡吐出這一句話來。
阿佩不知文憐是誰,但聽著是文字輩的丫頭,便大抵能猜到,之前都是同文盈一起伺候夫人張氏的。
她自以為文盈同文憐關系好,這才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樣,她開口勸慰:“生老病死、吉兇禍福,本就是命中注定,非人力能改,斯人已逝,合該看開些才好。”
文盈瞧著阿佩眼里似有感同身受的心疼與痛色,她張了張口,到底是沒細細解釋,只說自己累了,叫她出了門去,只將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里。
她坐在椅子上出神,門外的阿佩卻是擔心她,一直等到了吃晚膳的時候,都未曾聽見里面的動靜。
她急了,推門進去,卻只看見文盈在床榻上睡的深沉,叫也沒叫醒,她心里沒底,直接去尋了杜媽媽。
恰逢陸從袛正同杜媽媽一起品茶先談,聽得文盈的事,眉心陡然蹙起:“你為何不早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