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有意抬舉
分明的謙卑的話,但從陸從袛口中說出來,倒是加了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夏大人看了夏夫人一眼,已經(jīng)預料到可能發(fā)生了些他不知曉的糟糕事。
他面色有些難看,對著陸從袛硬扯出一個笑來:“賢侄這是說的哪里話,下人間的口角罷了,哪里用得上什么賠罪,快快將這東西收回去。”
陸從袛眼眸微微瞇起:“還是請貴府姑娘收下罷,如若不然,晚輩院里這丫頭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他抿了一口桌案上的清酒,似是閑話家常般:“夏府當真是家規(guī)森嚴,砍了手竟只是輕罰,晚輩這丫鬟很會打扇,若是當真砍了下來,晚輩倒是有些舍不得。”
夏大人面色變換,最后已經(jīng)黑青的駭人。
“胡鬧!”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匪寇尚且要求一個尸身完整,更不要說京都之中高門大戶的下人。
即便是簽了死契的丫鬟小廝,也斷然沒有受家中這種私刑的時候。
他將筷子放了下來,側(cè)眸看向自己的夫人:“姝慧身邊哪里來得這刁奴,快快找出來送的遠遠去!”
夏夫人當著外人的面被這般呵斥一通,面上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
“老爺消消氣,說不準還有誤會在里頭呢。”她強扯了扯唇角,說罷看了文盈一眼。
文盈仍面不改色地站在哪里,好似今日的事同她全然沒關(guān)系一般。
夏夫人腦中浮現(xiàn)起那日文盈在陸府伶牙俐齒的模樣,她在內(nèi)宅幾十載,能看不透一個丫頭的花花腸子?今日這事定然是文盈在背后攛掇生事!
想來也是這丫頭知道陸從袛要娶她的掌上明珠,自覺身份尷尬,這才鬧出的這一糟。
夏夫人思及此,難得沒去將丈夫的警告聽進去,轉(zhuǎn)而是給其填了杯酒:“下人之間的事賢侄都能這般放在心上,如此心細,難怪會被陛下看重得此重用。”
她掃了文盈一眼,故意道:“這丫頭瞧著也并非是什么蠢笨的,賢侄也不必護的這般嚴實。”
她嫁到夏家這么多年,當然知曉自己夫君是個什么樣的人,后宅里的官司他向來不往心里去,即便這事關(guān)乎他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