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懿德殿內沒有找到裴煊的任何蹤跡,澹煙完全傻掉了。
她很難相信,裴煊真的被那群濟善道的賊子帶走,亦或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她全然不顧自己女人的矜持,猛地揪住一名從麟臺死里逃生的小吏衣襟,近乎咆哮地質問事情的原委。
然而,那小吏渾身已被火油浸透,蜷縮在外殿角落,對麟臺內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模糊記得賊人擄走了司令裴煊。
“他們將人帶往了何方?”澹煙急切追問。
“不……不清楚。”小吏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澹煙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小吏,奔至寺門的突厥馬前,一個翻身便騎到了馬背上,急抖韁繩欲行。
此時,一名禁軍赫然攔在馬前,大手緊握轡頭,死死不放。
“京兆府下了指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懿德寺內!”金吾衛都統面色鐵青,厲聲喝問。
“裴煊被劫持走了,你沒聽見嗎?我自然是去救他!”澹煙聲音尖銳,帶著哭腔,近乎歇斯底里。
金吾衛都統臉色愈發陰沉:“京兆府尹與大理寺卿正趕來,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上頭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懿德寺!”
澹煙怒喝:“我本就非巡療司官吏!讓開!”
她再抖韁繩,意圖驅馬撞開金吾衛都統。都統挺胸而立,如磐石般屹立不動:“上頭說了,是任何人!”
澹煙怒火中燒,呵斥馬匹,欲強行躍過。
都統豈能容她得逞,眼中閃過一抹兇光,雙手猛然捶向兩側馬耳。
馬匹驟感劇痛,驚恐萬分,瞬間開始亂踢亂蹬。
澹煙猝不及防,竟被生生摔落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