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碧翠絲握著沈付的手掌，歪著頭望著他，眼里似乎閃爍著某種光芒。

    糟糕了......仔細想想，他們的確從未有過避諱在碧翠絲面前說這些東西，原本以為她不會在意這些細節，現在看起來，并不是不在意，只是此前沒有問出來而已。

    “怎么了，是不能夠告訴貝蒂的事嗎？”

    碧翠絲的話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低落，精靈與精靈使之間的契約是比血脈更加緊密的聯系，每一個精靈都將契約者視為其生命中的全部，正如帕克不能夠忍受沒有艾米莉婭的世界，立下一旦艾米莉婭死去就要毀滅世界的誓言，對于貝蒂來說，也是一樣的，更何況若不是因為沈付，她早就該在那一日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并不是這樣的。”

    沈付雙手按住碧翠絲的肩膀，單膝跪在地上，以平視的視線注視著碧翠絲淺綠色的眼瞳，讓她可以看見自己眼中的矛盾和遲疑。

    “這不是什么不能夠告訴貝蒂的事，只是......我不知道知曉這些，對于貝蒂你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

    對于沈付而言，最害怕被她們知道的，不是她們身為一部動漫的劇情人物，而是因為他的出現改變了她們的命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做的比菜月昴更好，自己的出現對于她們而言，究竟是更加幸運還是更加不幸。

    “貝蒂的世界......在你們那里也有一個叫‘動漫’的東西？你們的出現，改變了貝蒂原本的命運吧。”

    碧翠絲盯著沈付的眼睛，精靈是何等的聰慧，只是聽沈付這樣說著，再上之前聽到的點點信息，就已經可以基本猜的到事情的真相。

    沈付無聲的點點頭，微微錯開視線，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其實就碧翠絲來說，他真的沒有想過要怎么改變她的命運，但是自己等人出現在那個世界，命運就已經走向誰也不曾知曉的方向。

    “砰——”

    碧翠絲的額頭輕輕的撞上沈付的下巴，即便是半跪著的姿態，少女的體形相對他的懷抱來說依舊顯得過于幼小，反而是倆簇標志性的蓬松螺旋卷發占據了他懷里的大部分位置。

    “你是笨蛋嗎，要說命運的話，那個女人，艾奇多娜，早就給出過解釋吧，一切的預言都不是自我實現的，它不過只是依賴于我們的選擇，從來就沒有什么絕對的未來，你又怎么知道，貝蒂和你的相遇不是命運的引導呢？”

    是這樣嗎......超越一切的命運。不知不覺將懷中的女孩抱緊，他直至現在才發現，碧翠絲在他的心里的地位已經完全等同于親人了，有那么一瞬間，真的恐懼碧翠絲會離開自己。

    “那么，對于這樣的命運，貝蒂你還滿意嗎？”

    “嗯，滿意，雖然說是被你乘虛而入的，但是貝蒂并不后悔呢，不僅僅離開了自己那個狹小的房間，還獲得了遠比想象中更加曠闊的未來，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