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撲棱的蛾子,大島老師你要成為嗎
之前柏木主編和大島討論過一個問題,甚至整個文壇都在討論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從古至今一直都存在,甚至都得不到解決。
“文字啟發的始終是那一群生活當中有文字的人,但是內容卻一直都是那群生活當中并沒有文字的人。”
有人覺得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個觀點,這是一個普遍而又客觀的陳述。
階級的劃分從原始時期就已經決定了,甚至這個世界上并不平均的資源分配就決定了社會階層劃分的必然性,所以想要用文字去啟發那群生活當中充斥著柴米油鹽的人們,是屬于天方夜譚。
他拋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如果說所有的人,當然這里面‘所有的人’自然也就包含了那些生活當中充斥著柴米油鹽以及為了生計終日奔波的人們,他們如果說都去大談特談夢想以及未來,那么誰來去田野當中生產糧食?
那么文學的重心又該是哪里呢?沒有了那些終日奔波的人們,沒有了田野之間整日埋頭苦干的農民,沒有了橋洞底下那群風都不想要靠近的流浪漢,文學又該是以什么樣子的形態出現呢?
那就沒有文學了,甚至都沒有文字了,文字成為了他們用來計算柴米油鹽的一般等價物,和現在手里用著的貨幣沒有任何區別,充滿了銅臭味的同時也充滿了各種腌臜的蠅營狗茍。
這個時候的文學還是我們所要追捧的嗎?如果用一個很自私的話來說,這個時候的我們還是會被奉為作家的名頭嗎?”
當時這番話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的眼神當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悚感。
這種驚悚來源于骨髓的深處,和當時小院一樹當著眾人的面開始解剖人性一樣,鮮血淋漓的現場觸目驚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開始捫心自問,難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嗎?難道他們追求的文學價值不過只是為了終日果腹而已?于是他們開始像是跑馬燈一樣開始回顧自己的過往,他們驚訝的發現,好像就是這樣。
寫文章的出發點可能那種宏觀的圣人一般的出發點占據了小頭,最為真實的不過是在沒有人的地方,在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開始露出了那種貪婪的笑容,細細數著自己的稿費。黑夜當中,靜的可怕,就連風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但是卻傳來了紙幣之間的摩挲聲。
人性是光還是暗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千層套娃一樣,如果說在某一天被擺放到臺面上來戳破了那一層偽裝,那么臺面下的陰暗又會迅速的偽裝起來,光鮮亮麗的擺放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個敢于在一幫作家面前戳穿文學偽裝的人是一個勇者,只不過他英勇的行為之后就是,這個問題依舊被提及了,在某些沒有他參與的場合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被忘記了一般。
一群作家,又一次的在會議上開始討論文學普世的可能性,和那群被滅掉的蟑螂又一次聚集起來一樣。
光原本就有背面,多么的閃亮就有多么的黑暗,拋開哲學層面的去陳述一些矛盾是相對統一的話題之后,就是去思考這個事情的背后是什么,能夠讓人學到什么。
柏木主編得出的體悟是學到了接受。